能没人追。
她感叹之余,也朝人坦白:“老实说,我今天并不是真心实意想来的。”
“理解。”江恪点点头,“原本想着应付完今晚,我能跟我爸交个差,就算完事儿的。”
周景星也正有此意,却听他忽然转折道:“可是,我现在改了主意。”
“你是非常吸引人的异性……”周景星笑了笑。
“但是?”江恪预感她要发好人卡了,帮她续了词。
景星笑意更深了:“很抱歉,我们只能做普通朋友。”
“方便知道原因吗?”即使被拒绝,江恪依然保持着礼貌,这是经年的教养,也是成年人该有的风度。
周景星比他以为的更坦诚:“我有喜欢的人。”
情理之中,却也有一丝意外。
江恪由此分析:“周叔叔不知情?”
“暂时没有告诉家里人。”周景星看着他,诚恳道,“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而且要相亲对象保守秘密有些奇怪,但我还是想请你暂时不要透露给其他人,特别是我的家人。”
江恪想了想,应声“好”,特地问她:“如果家人问起来,我们怎么交代?需要统一口径吗?”
“就说你没看上我吧。”
“这比保守秘密更为难我。”江恪不知是说笑还是认真。
繁复的水晶灯耀着光华,景星坐在富丽堂皇的餐厅里,考虑得简单又直接:“这样说比较有面子。”
江恪笑,难为她替自己着想。
景星无所谓道:“你随便编一个就行。”
“就说互相没看对眼吧,一人一半责任。”江恪笑,盖棺定论般,“老一辈的情谊就让他们自己维系吧,不兴旧时子女联姻那一套捆绑了。”
景星举杯与他相碰,两人就此达成共识。
抛 开了相约的目的,晚餐的意义变得单纯,周景星和江恪都明显放松下来。两人边吃边聊,十分融洽。
餐后,江恪坚持由他买单,并周全地提出送周景星回崇新。景星礼貌地拒绝了他,两人在餐厅前道别。
周景星从手机上约了车,江恪就站在一旁陪她等。
不一会儿,一辆车逼近,响起短促的鸣笛声。她循声望去,只见周景元的那辆车从停车位开过来,稳稳停在厅前。余田从车里下来,朝她走过来。
“二姐,景哥让我来接你。”
周景星低头查看手机上预约的车辆,堵在离餐厅还有五公里的位置。她嘴硬道:“我叫了车。”
“取消吧。”余田直接道,“上车吧。”
周景星不想在冷风中傻等,人都快冻透了,也连累别人。她划开手机,点了取消订单,随即对江恪道:“我弟派人来接我了。”
“好。”江恪跟余田颔首致意,“一路小心。”
周景星跟他说“再见”,迈下台阶,两步后又停住脚步,回身道,“回头我们再约 。”
江恪一愣,随即微笑着点了点头。
余田旁观这一幕,眼神黯了一息。他掌着车门,等景星躬身坐进副驾,垂眼阖上车门。他没有回头看,非常失礼地快步绕去驾驶座,甚至没勇气看一眼其他男人坦荡又光明的眼神。
车汇入主干道,比来时更浓重的夜色下,亮起比来时更多的路灯。周景星的心也如灯光一般,比来时更澄澈明亮。
她打算说点什么,至少比来时更坦诚,余田却先她一步开了口。
“在我的认知里,凭心去爱的人应该是自己打从心底喜欢的,不是随随便便去相一个。” 余田的语气硬邦邦的,他直到此刻也不相信以周景星的个性会去相亲,“你真的会爱一个相亲来的男人吗?”
周景星难得好脾气,没有被他的话激怒,心平气和地回答他:“人没有天生就会的,所有的事情都要去学习和尝试。”
“包括爱情?”
“包括爱情。”
“学习多少带有目的性的,你不觉得它跟‘凭心去爱’是矛盾的吗?”
“你希望我怎么回答你?”周景星问他,“或者说,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
余田从来说不过景星,也没想过要辩赢她,他只想为自己争取,哪怕一丝的希望。有些话今晚不说,也许他再也没机会说了。
“我希望你永远是那个凭真心勇敢爱的周景星。”
一瞬的沉默,周景星偏头看他:“那个勇敢的周景星得到什么好下场了?”
余田做了一夜的心理建设,到这一刻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无用功。是谁让那个勇敢的周景星没得到好下场的,他心知肚明。
勇敢是勇敢者的通行证。他曾经亲手撕毁了周景星的这张证,如今自己想要通过时,觉出千重难,才知道她当初背负了多少勇气。
“周景星得到的不是下场,该是灿烂美好的未来。”
周景星看着余田,像曾经无数次望向他那样,也像第一次真正看见他。
“嗯,所以我去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