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有犹豫,正不知该说不该说。
沈明鸿倒先问起沈宴秋来,“二哥,陛下那边可有说的?”
沈宴秋眼眸冷沉,自顾吃菜,再给雪浓夹了她够不着的鲜炒獐子肉,这是沈玉卿打回来的野味,味道极鲜美。
沈明鸿见沈宴秋不答,便苦着脸道,“二哥,这也不是我想跟你打听的,是我那姨母,死活要我来问你,她都快为这事气出病了。”
沈宴秋微掀眼,道了声,“先吃饭。”
当下各人就不好再嬉闹,一顿饭吃的比前头安静许多,等吃完了饭,沈宴秋便和沈明鸿到一旁抱厦,沈玉卿也不好总和雪浓几个小姑娘呆在一起,自回去了。
雪浓在饭桌上听的好奇,便问沈妙琴到底什么事儿,都神神秘秘的。
沈妙琴直叹气,“我姨母的三儿媳被陛下临幸了。”
大柳氏的三儿媳,先前雪浓见过,相貌很秀丽,好像叫陆秀芷,她们坐一处说话,都不见她吱声,是个极温婉内秀的小妇人,雪浓对她颇觉好感。
雪浓乍听这事亦是吃惊,陛下和陆秀芷是怎么遇到一起的?
沈妙琴便告知了她,竟是昨晚上的事情,昨晚皇帝在宴上醉了酒,在回旧衙门行宫那条道上停下要出恭,结果转头就走错路,竟闯进了陆秀芷的房内,把人给临幸了。
旧衙门行宫离南红门行宫最近,陆秀芷随大柳氏住在新衙门行宫那头,这两座行宫不说有多远,那也是一南一北,皇帝这路错的也太离谱了。
难怪今早说大臣都乱了,要沈宴秋过去做主。
雪浓这时候却想起早上出门遇见的温云珠,对方就提到了陆秀芷,阴阳怪气的很,还说什么自己同陆秀芷交好,陆秀芷是福是祸要看自己,真是疯言疯语的,就好像笃定她是雪浓一般。
沈妙琴没坐会就带着妹妹们一同走了。
雪浓趁着屋里没别人,问金雀道,“金雀姐姐,今早咱们遇到的温姑娘还有之前二哥哥的学生都说我叫雪浓,那个雪浓是什么人?”
关于雪浓的事,金雀知道的不多,雪浓现已失忆,金雀也只能揣度着告诉她,雪浓是宣平侯夫妇的养女,人已经不在世上了,王昀从前是雪浓的未婚夫,后来被温云珠抢了去,之后又不知怎得,这两人定了亲又把亲事给退了。
雪浓听着心底略生出一些惆怅,为那个死去的姑娘报不平道,“他们做出这样恶心人的事儿,竟还要别人去原谅他们,我从没见过这么恬不知耻的人,下回再见到,定给他们狠狠一顿教训!”
金雀也赞同,“正是呢,姑娘下回可不许这么软和了,他们这些人不就是瞧姑娘身份尊贵,又听人说姑娘失忆了,才故意说这些话诓骗姑娘,好叫姑娘任由他们糊弄。”
雪浓深觉这话在理,纵然那王昀是沈宴秋的学生,她也不能再给好脸色,沈宴秋先时就说过,收王昀做学生,是因其父亲,以沈宴秋的眼力,岂会看不出王昀品行不佳,这次秋围,沈宴秋都没带王昀过来,这样的大型狩猎,在朝为官的先生有不少带学生来长见识,也想趁着好机会,能在皇帝跟前卖弄一番,搏一搏以后的前程。
雪浓瞧得出,那次王昀对她不尊重后,沈宴秋就已经对这个学生不喜了,碍于情面才没发作,将来这师生情分未必长久。
没多久,沈宴秋就回房了,晚上刚用过饭,天还早着,沈宴秋换了身便服,要带雪浓出去散散心,好消食。
雪浓也换了衣裳,内穿的是白绉纱底裙,中间穿一件二色金淡粉莲花短袄,最外面是件淡罗素面褙子,是沈宴秋叮嘱要穿多些,出外面会冷,况且她身段儿生的好,这么穿着也显得腰细身软。
金雀格外添了件披风,没跟着他们走。
沈宴秋牵着雪浓的手悠闲的走出行宫,沿着外头的行道上走,这里虽不是京中皇城,但也随处能见的禁军,凡遇上的,都驻足冲他行礼,十分敬重。
雪浓跟着他走了会儿,就绕进了这附近的花园,已经是冬天了,这园里其他季节的花都开不了,倒是红山茶和梅花开的热烈。
晚上冷上许多,呼出的气体都是白的,两人在原里走着走着,突然下雪了,沈宴秋掀开大氅让雪浓躲到怀里,半搂着人再往前走一截路,看见远处的宫门开了,几个太监进去,一会子功夫,里边儿出来陆秀芷,坐上轿子,被太监抬走了。
雪浓忽觉脊背发凉,紧紧靠着沈宴秋,甚至有些发抖。
沈宴秋知道她害怕了,倏然用大氅将她遮住,在黑暗里,他轻轻的吻她脸,那脸上有冰凉的眼泪,他抱着她低低道,“浅予深深,长乐未央。”
这是他给她的最深切盼望。
回去的半段路,雪浓脚冻麻了,这时辰路上也碰不见人,沈宴秋一路抱着她回了行宫,泡了热水脚。
又跨坐在沈宴秋腿上,被他衔着唇亲吻,再轻抚慢揉,叫她忘记那点害怕,只跟他小小的娇泣,疼了小半宿才哄好。
陆秀芷被接去了旧衙门行宫,皇帝暂时没定下名分,这事朝里大臣都很不满,认为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