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过往种种,他不禁心有感慨,道:“翠儿,到现在我才明白,只有你是一心一意只为我好,不求一点点回报,默默的承受着一切,翠儿,我对不起你。”
听他真挚之言,眼中盈动着的泪光,深深说道:“公子真心待翠儿,翠儿愿意为公子付出一切,甚至是失去生命也再也不惜,翠儿不敢奢求什么,只盼公子平平安安的就好。若是将来有一天,翠儿离开公子了,在偶尔的时候,公子还能想起翠儿这个人,翠儿就心满意足了。”
她说话的口气十分的伤感,且言辞又颇为怪异,倒像是生离死别时的告白,李灵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便道:“小傻瓜,从今往后,我会日日陪在你身边,把你当宝贝一样揣在怀中,你想离开我,可没那么容易。”
翠儿忽然神情郑重的说道:“公子,若是将来有一日,翠儿做了错事,对不起公子,公子会怪我吗?”
李灵想也没想便道:“无论你做了什么错事,我都不会怪你的,何况啊,翠儿这么乖巧,怎么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呢!”
翠儿的神情松了下来,淡淡一笑,再无多言,只是享受着这温馨的一刻,她知道,只有这时,李灵才只是属于自己,过了这一刻,他的心不知又会飞到哪个女子的身边。
然而,只是这短短的惬意,她便是心满意足了。
——
不知何时。她已悄然睡去,原本憔悴地容颜已焕发了几分红润,睡得那么香,嘴角边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李灵轻轻的移开了她的手,为她掩好被子,又在她额上深情一吻,随后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房外。缓缓的将房门掩上。
那刘小菁正候在门边,似乎已等了许久。只是不敢进入打扰他们,李灵料想她必是有事,便道:“菁姐,你怎么也在这儿啊?”
刘小菁道:“公子,有客人来访。”
李灵一怔,道:“我前脚刚进门,后脚便来客人了。他们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啊,菁姐,来地是谁啊?”
“费县公慕容延钊。”
当日李灵秘密北上,临行时将统军大权效付于慕容延钊,命他将花蕊夫人送往赵匡胤处,由其护送回京,又命慕容延钊率本部大军班师回京,回京之后。周主颁布了第一轮的封赏之旨,策封了慕容延钊县公之爵。
那慕容延钊素来高傲,一向不屑于拉帮结派,营私结党,当初以副帅之职随李灵领军出征时,一路上便对他这位年轻地主帅有所不待见。虽说后来态度稍有转变,但终究还是有几分芥蒂。
如今他回到京城,第一个登门拜访的却是慕容延钊,这却是令他大感意外,心里倒是十分想看看这位副帅有何用意,于是径直往前厅而去。
那慕容延钊一见李灵,忙起身而迎,躬身施礼,道:“延钊参见大帅。”
李灵笑脸相对,道:“慕容兄说错啦。眼下征战已毕。我已不再是什么大帅,费县公还如此称呼。李灵实不敢当啊!”慕容延钊一本正经的说道:“在延钊眼中,大帅永远的是大帅,征战也好,罢兵也罢,都是一样的。”
一上来便大表诚心,呼呼,绝对是“心怀不轨”呀!
李灵也不好多说什么,遂淡然一笑,道:“慕容兄,一月不见,没想到你已升到了县公的爵位,恭喜恭喜。”
“延钊若不是跟着大帅南征西讨,建了些微末之功,何能得陛下封赏!延钊有今日之荣,多赖大帅,今日登门拜访,便是专程来道谢的。”
“哪里,慕容兄荣此恩赏,全是你上阵杀敌,为国立功地原因,慕容兄此谢,我可是愧不敢当呐。”
他二人又是你来我往,说了几句客套的话,随后便分宾主坐下,李灵不想多绕弯子,便道:“慕容兄此来,我看不单单是来看望我,怕是还有其他事吧?”
慕容延钊呵呵一笑,道:“大帅的眼光一如往昔的锐利啊!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延钊听说大帅刚刚回京,料想对最近朝中发生的一些事还知情,万一陛下招见,怕大帅不好应对,所以”
“原来如此,哎呀,慕容兄实在是有心,我刚回京,正愁没个人询问些朝中之事呢,慕容兄来的真是及时,那就赶快给我讲讲最近朝中有什么新鲜事发生吧。”
慕容延钊的神色忽然严肃起来,看了看四周无人,却是低声说道:“大帅,我也是不久之前才听到一个消息,听门下省那边的人说,陛下拟了一道旨意,要罢掉曹国公地点检之职,还要免去他节度使之职,改升为太尉。”
这么大的事情,暗中安排下的那些人早就给李灵送去了消息,故而他在返京之前便已知晓,只不过,此时从慕容延钊这个局外人口中得知,听起来要更爽一些。
太尉之职,位列三公,官居极品,自隋以后,渐次演化为优宠宰相、亲王、使相等的赠官,也就是相当于名誉教授,名誉院士之类的职位,荣誉虽高,手中却无实权,乃是名符其实吃闲饭的官。
事情都已经这般明了,本应该定他个死罪才对,最终却明升暗贬,给了他一个太尉地官职,看来,陛下对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