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却是面色如常,连眼睛却没有多眨这下,似乎根本无视针刺要害的危险,这一点李灵倒是十分的佩服。 超速首发
这第二针却要施在廉泉穴上,此穴同为阴维任脉之会,其意名为任脉气血在此冷缩而降,与天突正好相反,同时施针于这两穴,正是符合阴阳调和之辨。
该穴位于颚下甲状软骨与舌骨之间,其下深层有舌下神经分支,刺之可治喉痹、失语之症,李灵取了一针稍长一些金针,直刺入0。5到0。8寸之深。
第三针则是用在位于项部当后正中的哑门穴,此穴乃是督脉之气散热冷缩之处,布有第三劲神经和枕大神经支,乃是口疾不语之症总汇之穴。
以上三穴乃是治疗施针的的主穴所在,接下来又各施两针予以辅助,分别用在了位于手掌上的合谷穴和通里穴上。
这五枚金针布好之后,李灵又轮流对其进行转捻,半个时辰之后方才一一拔出,遂道:“今日的施针到此为止,不过今后每天都要重复一次方才有效,针灸为主,药剂为辅,臣还写一个方子,殿下还需按时服用,这样持续治疗,差不多一个月内便会有所效果。”
由始至终,长公主的脸上总是那一副淡漠的表情,不过李灵早已经适应了她的这种性情,想当日以那么狠毒的手段对付那个蒙面人,却也无动于衷,更何况是几枚小小的金针。
李灵写罢了方子,交给了旁边侍奉的战蔚,道:“药量多少和煎制的方法都写在上面,一日两次,切不可停。”
战蔚小心的收了方子,道:“我替殿下谢过宋国公。”
李灵忙谦虚说道:“言重了,这是臣的职责本份而已。”
这杀气腾腾的公主府李灵实在是不愿多呆一会,施针已毕,却道:“殿下,明日臣会再来为你施针,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臣先告退了。”
长公主望了他一眼,却是提笔写道:“你有急事吗?”
李灵还道她另有吩咐,便道:“臣没有什么急事,殿下有何吩咐吗?”
长公主眼中似欣闪过一抹喜色,遂又写道:“陪我去城外狩猎。”
“嗯?”
“怎么,你不愿意吗?”
李灵不想她会突发奇想,叫自己陪她去狩猎!想他李灵文弱之躯,手无缚鸡之力,舞个刀剑恐怕也会砸到自己,更何况是开弓射箭!他根本就没那力气。只得尴尬的一笑,道:“殿下之命,臣自然无有不从,只不过只不过臣是一个大夫,抓药写方子倒也在行,这骑射嘛”
长公主不待他说完,又写道:“你身为殿前司副点检,怎能不精骑射,岂非让人笑我大周军中无人!”
李灵愈发汗颜,道:“这个其实臣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正想抽时间苦练一番,只不过最近事务繁忙,所以给担搁了。”
这却是正宗的睁眼说瞎话,朝廷上哪个人不知道他李灵是这众臣之中最清闲的一个,除了每天去太医院蹓跶一圈之外,朝中政务,军中之事俱不需他操心。
长公主显然也知道这一点,眉头微皱,写道:“现下总该有时间了吧,那就由本宫亲自教授你骑射之术。”
李灵无话可说,再狡辩下去,一不小心惹恼了这位手段狠毒的长公主,后果不敢想象,于是一脸无奈的说道:“那臣就谢过长公主了,不过请容许臣回府却换一件衣服,这身行头,也不太合适外出狩猎。”
长公主又写道:“蔚儿,你陪宋国公回府换衣服,我在南门外等候,速来会合。”
晕!还派个“监军”!
战蔚得令,遂道:“宋国公,那咱们就别担搁了,赶快出发吧。”
李灵无奈,道:“臣先告退了。”
于是在战蔚的陪同下,匆匆离开公主府,往宋国公府而去。
府里的翠儿听说李灵回来,却是喜冲冲的出来迎接,却不想李灵身后还跟着个威武的女将军,心中大为不解。李灵却也无法多解释,只咐吩翠儿取来他的便装换上,拿了弓箭便随战蔚直奔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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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的箭术近乎百步穿杨,更兼今日似乎兴致极高,一个多时辰里竟是射中了五只鹿、六只黄羊,十只野免,不过却也很奇怪,她的每一箭均不是命中猎物要害,射中之后又命属下女兵将猎物身上的箭拔出,为它们上了金疮药,然后放归于林。
似乎,她的兴趣只在于射,而不在于杀,如此看来,与那“钓胜与鱼”却有得一比,可称之为“射胜于杀”
虽然名为教李灵骑射,不过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射过一箭,其实他打心底里就不想学什么骑射。为谋者,真正的利器在于头脑中的智慧,上阵杀人那是将卒武夫才干的事,如果非要他来选一下的话,他更愿做秦皇汉武这等谋定之君,而不愿做唐宗武祖这种身临百战之主,虽然后者很潇洒,但挂掉的机率也很大,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当这样的帝王才更爽一些。
长公主却也不强求于他,似乎叫他来的目的只是为了在他面前显示一下自己精湛的射术,又或是只为让他陪一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