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劣,不堪,滥情,毫无规矩。
可他还是能仅凭一句话,就让人从心里泛起密密实实的疼。
也是直到这一刻。
宋勘才知道,他完了。
连夏自己的法拉利被送进了4s店,据说要更换一块原装进口的后窗玻璃,总之听上去很叼的模样。
而打车是不可能打车的,这辈子都不会自己打车。
他手背上的血渗过覆盖的纸巾,又沿着皮肤滴在浅灰色的床单上,留下片片晕开的痕迹。
宋勘在家里经久未用的医药箱里找到纱布,压在连夏手背上按了十几分钟,血却还是止不住。
“担心呀?”
连夏的呼吸由远及近,就在宋勘耳畔。
随即一道温热的感觉贴上来,从唇边碰了碰,柔软的吐出几个字:“估计是凝血功能有点问题,医生以前跟我说过,估计再过阵子自己就好了。”
自从有连夏在身边,宋勘总有种不真切的感觉——似乎这个人上一秒还能跟他接吻相拥,下一秒却就要跟他挥手告别。
所以他的心脏总是因为亲密而汹涌。
又因为长久的钝痛而沉默。
一点一点眼看着血终于不再漏出纱布。
松开手。
连夏原本苍白的手背已经覆上一层毫无规则的淤青,显得可怖又可怜。
宋勘沉默着一颗颗给连夏系上衬衫的纽扣:“下周三我给你约了个全身的体检,到时我去‘皇朝’接你。”
“行呗。”
连夏挣开宋勘的怀抱,跳下床对着镜子照了照,“这衬衫配马甲也太丑了,我喜欢香家秋季刚上的那款限定。”
宋勘叫来阿姨抱走染了血的床单:“明天我让店里给你送过去。还有喜欢的吗?”
“没有了,我很省钱的。”
连夏回身,随意将自己扔进宋勘怀里,“亲爱的,我要出门一趟。你开那辆大g送我去吧,宽敞,我想再睡会儿。”
和瞿温书这顿饭局简家准备了格外长的时间,至少连夏听闻这个消息都已经有了将近个把月的日子。
原因无他。
唯有瞿温书财大气粗,金碧辉煌二词可言。
“瞿氏控股”是b市说一不二的权利中心,作为资本的掌舵人,任何人攀上了瞿温书,就等于一举实现阶层跨越。
更何况是现在每况愈下的简家。
好在简老爷子虽然去得早,但和瞿家老太爷是过了命的战友。
两人早早定好的婚约就轮到了瞿温书和简家少爷来执行。
哦。
简家少爷是指简愉。
所以连夏真的很难理解简建邺和方荀一定要把自己搞来这里的原因。
不过来都来了,就当吃饭。
连夏在宋勘车上又磨了好一会儿,等已经过了方荀告诉他的时间,才拉开车门:“走了哦。”
宋勘问:“等你?”
“不了。”
连夏拒绝,“要保持空间感,给你自由,这样哥哥你才会每天更爱我一点。”
是么?
宋勘看向连夏:“别喝酒。”
连夏摆摆手,走的头也不回。
这是家私人法餐厅,主厨roi即老板,每晚只接待一桌客人。在b市圈子里很有名气,哪怕是许多明星想来也需要提前半个月预约。
可碰巧这位主厨和宋勘在国外留学时同专业同组。
泊车的门童迟迟不见主驾驶开门,主动迎上来:“先生……啊!宋总,欢迎光临!我马上告诉老板您来了!”
这位门童是主厨家里的旁亲,很会来事,得到的小费从来不少。
“不用特意喊他。”
宋勘低头去取钱包,目光不经意落下,看到自己西装裤上的皱褶。
——那是两人刚刚停车在外面等待时。
连夏副驾驶都不好好坐,将一双腿搭在他大腿上,白嫩的脚趾在西装裤上蹭来蹭去。
硬是将面料挺括的西裤弄得一塌糊涂。
再往上的位置……也狼狈不堪。
可罪魁回首拍拍屁股走得无拘无束,甚至一句和谁吃饭也不留。
抓住钱夹的手指握紧。
宋勘递了几张钞票过去:“对了,roi今晚接待的客人我认识么?”
“桌子一边是简家人,另一边您肯定认识!”
门童笑嘻嘻的接过,“‘瞿氏控股’的瞿大少,老板之前说过,您和瞿少很熟呢。”
瞿温书和简家……
那任谁听上去都离谱的婚约。
宋勘神色间沉了沉,眉目却惯常带笑:“原来如此,那我不进去打扰了。改天见。”
连夏并不是特别喜欢吃法餐,他脆弱的堪比易碎品的肠胃也不支持他吃法餐。
在被迎宾领进门发现是法餐厅之后,连夏的暴躁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他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