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胸膛随着呼吸艰难地起伏,许多刚愈合的伤口还残留着红痕,纵横交错印在白皙的皮肤上,唯有心口处一道狰狞的疤痕时日久远些,但看着也格外触目惊心。
他浑身湿漉漉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就这样红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江顾。
仿佛某种无声的控诉。
江顾坦然自若地看着他,随手扔了件衣服给他,“穿上。”
卫风低头去看身上的衣服,费劲地伸手想撑着地起身,谁知刚离开地面,手腕一阵酸软,整个人又重重地跌了回去。
江顾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但卫风却仿佛看见了他眼底一闪而过、堪称恶劣的戏谑。
卫风怀疑自己看错了,他有些难堪地抓住衣服,哑声道:“师父,我没力气了,你帮帮我。”
江顾眉梢微动,这才大发慈悲地分给了他一些灵力,而后神情冷淡地看他穿衣服。
卫风抿了抿唇,江顾审视的目光让他紧张得手都在微微颤抖,他系了好几下都没将襟带系好,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抬头看向江顾,“师父,我、我系不好。”
江顾正在用神识探查秘境中的情况,已经在虚空中同人打了好几架,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目光落在了卫风身上,听见他说话才收了神识回神。
他走过去干脆利落地帮他系好了带子,低着头对他伸出了只手,“腰带。”
卫风整个人都僵住,江顾身上一切的味道都让他头晕目眩,单薄的布料擦过他的脸颊,烫意便从耳根一直延伸到了脖颈乃至全身的血液,他就像一条被扔进了水里慢慢煮沸的鱼,险些溺死在周围浓郁的气息里。
见他没动静,江顾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伸手扯过了他手里的腰带给他束好,他动作干脆利落,顺手用灵力帮卫风将湿漉漉的头发烘干,终于又得到了个干净清爽没有受伤的小徒弟。
江顾很满意。
卫风不知道自己从哪里看出来的,反正他就是能感知到江顾的满意,那种感觉就像他费了大功夫将自己养的雪豹洗得干干净净梳好毛吹干之后的……满意。
明明江顾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但卫风却看出了不一样的情绪。
方才戏谑又恶劣地看他在地上挣扎也是。
这些情绪卫风并不陌生,但出现在江顾身上就变得格外新奇,毕竟江顾在他面前从来都是副冷淡疏离的模样,可如果放在另一个人身上……
卫风猛地打住,他抬手使劲揉了揉眼睛,肯定是他的错觉。
“谢谢师父。”他低头扯了扯腰带,江顾系得太紧,勒得有些喘不上气来。
江顾带着他出了山洞。
阮克己见他们过来,笑道:“可是疗完伤了?”
江顾不冷不热地点了点头。
卫风对阮克己向来没什么好感,在和他那双刻薄的三角眼对上的瞬间,白瞳一闪而过,紧接着就闻到了一股恶臭,感受到了浓烈的恶意和嫉妒,他忽然涌上了种抓心挠肝的饥饿感。
他吓了一跳,匆忙的移开了目光,又看向旁边的喻千凝,对方满眼担忧关切,卫风闻到了一阵柔和甜腻的香粉味,感觉到了她的担心,对她点点头后移开了眼睛。
他又试了好几个人,无一例外都是过分浓烈的味道和各种各样的情绪,让他眼前止不住地发黑。
江顾正在和阮克己说话,察觉到他的异样,在他摔倒之前抬手扶了一把,疑惑道:“怎么了?”
卫风白着脸看着他,江顾身上也有味道,但除了那股诡异的暗香和凛冽的血腥味之外,其余的几乎淡到闻不见,和别的那些情绪丰富的人相比简直干净得不像话。
卫风张了张嘴,抓住了他的袖子,耷拉下脑袋摇了摇头。
“重伤刚愈,江长老快带他去休息吧。”阮克己道:“我们半个时辰后出发。”
周围全都是阳华宗的小弟子,到处都充斥着怪异的味道,卫风被迫感知着他们过于充沛的情绪,大多都是恐惧和害怕,卫风被熏得头晕恶心直犯吐,恨不得一头扎进江顾怀里洗洗鼻子。
江顾见他一直在揉眼睛,便开口问道:“眼睛不舒服?”
“嗯。”卫风闷闷地应了一声,又悄悄挨着他坐得近了些,揪过他的衣袖低头就要闻。
江顾扯走了袖子,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若放在以前,卫风定然不敢再伸第二次手,但现在他心里堵着口气不上不下,恶从胆边生,赌气一样又抓住了他的袖子抱进了怀里将脑袋埋了进去,一副死活不肯放的执拗模样。
“……”江顾颇有些一言难尽,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没有教训徒弟的打算,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
这蠢货脑子肯定被雷给劈没了。
出乎卫风意料,江顾没有再将袖子扯走,他顿时开心起来,近乎贪婪地闻着江顾衣袖上的味道,企图将别人那些乱七八糟的气味都赶走,他悄悄将一点布料抿进了嘴里,仗着趴在自己胳膊上谁都看不见,轻轻舔了几下,又不解渴一般用牙齿咬住,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