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江顾面无表情道。
卫风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师父在说他下手不够狠,师父说他根本不是废物,师父还说阳华宗本来就应该是他的……他从小便被阳华宗这群人愚弄,养成了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物,从未有过所谓的斗志,但是现在他跪在江顾面前,忽然从心底萌生出了股浓烈的野心和欲望。
他要变得足够强大,而不是每次都只能等着师父来搭救。
“谨记师父教诲。”卫风弯腰将额头覆在了手背上,恭恭敬敬地对着江顾磕了个头。
见他明白过来,江顾才收回了目光,“起来吧。”
卫风跪了一夜,双腿已经快要失去知觉,痛得龇牙咧嘴,他手撑着地面想站起来,但没能成功,当着江顾的面他既难堪又羞愧,急得额头都出了些汗。
江顾欣赏了片刻他的蠢样,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将人提了起来。
一站直腿膝盖就传来了股剧烈的酸痛,卫风下意识抱住了江顾的胳膊,眼睛红红的望着他,里面满是濡慕和依赖,他哑声道:“谢谢师父。”
江顾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回房疗伤。”
卫风这个样子自己挪蹭回去不知要猴年马月,江顾耐心有限,直接用法阵将人传送了回去,顺带扔了瓶丹药。
卫风抱着那瓶丹药坐在床上,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江顾现身,心里有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原来师父不是想亲自给他上药……
不过有丹药也不错。
他妥帖地将丹药瓶放在心口的储物袋中,里面有之前江顾送他的第一瓶丹药,还有握着他的手画的混元符。
什么时候师父才能再亲手给他上药呢?上次好像还是因为他神鸢鲛发情师父给他在身上画了个符。
……在小腹上。
卫风想起来当时的情形,小腹忽然有些燥热,邢祝说的那些污言秽语不合时宜地在他脑海中响起,他吓得赶忙甩了甩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了出去,念了数十遍清心咒才冷静下来。
那群肖想师长的混账东西!都将他影响了!
江顾对他来说如师如父,他对师父决计没有半分肮脏的想法,他只是、只是想让师父多疼疼他罢了。
卫风说服了自己,想着要处理身上的伤,但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困得睡了过去。
——
疏影峰。
玄之衍安静地给沈庾信奉上了茶。
“之衍。”沈庾信端起茶抿了一口,看向眼前略带拘谨的少年。
玄之衍生得俊秀端方,自小便被亓凤元教养在身边,亓凤元还活着的时候地位在一众长老里仅次于解拂雪,将他当成亲子疼爱,自然也是锦衣玉食养大的,又因为保护得太好,养成了个中正温和的性子,唯独在交朋友这件事情上格外固执,不管亓凤元骂多少次,他照样还是往卫风那边跑。
亓凤元都管不了的事情,按道理沈庾信这半路做师父的也不该多管。
但玄之衍这孩子踏实温和,很合沈庾信眼缘讨他喜欢,便总忍不住提点几句,“你与卫风终归是不同的,他是前宗主的亲子,身负血契秘宝,又有江顾这样的师父,他便是闹得天翻地覆旁人也奈何不了他。”
玄之衍顺从地垂下头,低声道:“弟子明白。”
沈庾信温和地笑了笑,“明白就好,去吧。”
“是,师父。”玄之衍低眉顺目地退了出去。
他刚出房间,便迎上了在外面探头探脑的柳献,无奈笑道:“你干什么呢?”
“师父忽然把你叫进去,吓死我了。”柳献赶忙跑上来扶住他,“师兄,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没事。”玄之衍往前走,低声道:“千万别在师父面前提我受伤的事情。”
“知道了。”柳献比他矮半个头,干脆抓住他的胳膊让他搭在自己肩膀上。
“哎不用。”玄之衍笑道:“没这么夸张。”
“扶着吧。”柳献大概是拿准了他好脾气,抱怨道:“师兄你干嘛冲上去,卫师兄疯起来谁都拦不住,那些长老也不会拿他怎么样的。”
这大概是所有人的共识。
“他们磋磨人的手段多了去了。”玄之衍想起卫风从小受的那些苦,摇了摇头,“他只有我这么一个朋友,我不帮他谁帮他?”
柳献嘟囔道:“你替他挡了这么多剑也不见他来看看你,一门心思全扑他师父身上了。”
“他伤得更重,这会儿估计都爬不起来。”玄之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到了,你去忙吧。”
柳献担忧又关切地望着他,“师兄,有什么要帮忙的随时叫我。”
“好。”玄之衍笑着点了点头。
柳献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玄之衍推开门,一只火红的小猫就扑棱着四条腿朝他扑了过来,玄之衍弯下腰双手接过它举了起来,“宝贝儿,有没有想我?”
乌拓奶声奶气地冲他叫了一声,用脑袋去蹭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