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那两个长老见到江顾,手中的剑便收了起来,面面相觑互看了两眼,毕竟江顾上次可是直接吞了戒律堂一位长老的元神,就是因为那人想要对卫风搜魂。
不过他们现在倒也不惧,其中一个留着羊角胡的长老讪讪笑道:“江长老,你看这个事情……毕竟是卫风私伤同门在先,人证物证俱在——”
“卫风,你自己说。”江顾直接忽略了他,看向了面前的卫风。
卫风使劲咬了咬牙,努力压下鼻腔中的酸涩,“师父,是他们侮辱挑衅在前,尽说些大逆不道的话,我才动的手。”
“你们看,我就说是卫风先动的手,他自己都承认了。”麻阳生在旁边嘟囔出声,被玄之衍狠狠瞪了一眼。
那羊角胡长老姓庞名召,闻言快要压不住嘴角的笑意,捋了捋胡子道:“江长老,你看这确实是卫风的错。”
“说的什么话?”江顾没搭理他,继续问卫风。
庞召脸上露出了几分不满,却还是顺着他的话道:“对啊卫风,你这些师兄们说了什么话,竟让你下此狠手,丝毫不顾忌同门情谊!”
他话音未落,沈庾信解拂雪还有阮克己众多长老终于姗姗来迟,还有数十个刑律堂的长老,闻言齐齐看向了卫风。
“他们——”卫风猛地攥紧了拳头,目光扫过在场的众多弟子和长老,想起邢祝那些人口中的污言秽语,手背青筋暴起。
他决计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那些话来,哪怕只是让江顾听见,他都觉得是对师父的亵渎,更何况这么多人在场听着,以后指不定要怎么传出去。
流言蜚语三人成虎,他怎么被人说都无所谓,但他师父光风霁月,绝不能成为别人口中的谈资。
倒在旁边被割了舌头的邢祝目光怨毒地盯着卫风,见他语塞脸上满是幸灾乐祸。
“他们说我坏话,造谣我嗑丹药筑基!”卫风咬牙道:“我气不过,就让他们看看我是不是嗑药嗑出来的修为!”
“胡闹!简直是胡闹!”庞召气得胡子直发抖,大约是因为被割了舌头的也有他的一名弟子,他声音无比洪亮,“解宗主,你听听他——简直是无法无天!蛇蝎心肠!”
柳献在旁边扶着玄之衍,见状急忙出声,“不是的,分明是邢祝他们说——”
玄之衍猛地拽了他一把。
柳献焦急又不解地回头看他,玄之衍对着他摇了摇头。
见卫风不辩解,庞召底气更甚,“同门不过是说他两句,他便要割了旁人的舌头,这、这往后还得了!?”
“对,我就是看不惯他们,怎么了?”卫风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混账样子,“一个个的少在这里假惺惺了,不过是割了他们的舌头挑了手筋脚筋,若是下次还有人嚼舌根嚼到我跟前,我就直接割了他们的脑袋!”
“岂有此理!”一名脾气暴烈的刑律堂长老对他怒目而斥,扬起手中的鞭子便要朝着卫风脸上抽去。
卫风不是第一次挨他鞭子,下意识地就要抬手去挡,谁知那鞭子刚扬到半空中就被一股无形的灵力禁锢在了原地,他反应过来之后,半是诧异半是惊喜地望向江顾。
“江顾!”那名叫陆康的长老虎目圆睁,怒喝道:“事已至此,你还要包庇自己的徒弟吗!”
江顾站在原地,神色淡淡道:“那也轮不到你来教训他。”
陆康冷不丁被他一噎,但想起江顾凶名在外,他也不敢再贸然动手,只看向了解拂雪,“解宗主,您向来中正宽厚,您说此事该如何解决?”
江顾摆明了要护短,大有谁敢动卫风一下就要开打的架势,偏偏他在修真界是出了名的记仇和难缠,又有江家做后盾,就算庞召陆康等人恨得牙痒痒,也不敢真跟他动手。
毕竟江顾想找他们麻烦已经很久了。
解拂雪也头疼,无奈笑道:“江长老,此事确实是卫风动手在先,伤了同门,按照宗门律例,他该去戒律堂受三百笞刑,而后去云池禁闭自省一年。”
庞召和陆康对视一眼,对这个刑罚勉强满意。
“哼,这回没办法用灵石逃脱了吧。”看热闹的麻阳生等人更加幸灾乐祸。
宗内不少人都看不惯卫风只要闯祸就用灵石摆平的做法,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财大气粗,却又不可避免地羡慕他能够肆意妄为。
这回可算是出了口恶气。
卫风梗着脖子怒道:“不就是——”
他话没说完,江顾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卫风顿时偃旗息鼓收了声,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江顾。
“解宗主言之有理。”江顾不紧不慢地开口,“那侮辱同门又该如何处罚?”
解拂雪干笑道:“侮辱同门自该道歉,刑律堂禁闭半月。”
江顾扫了一眼那七八个没了舌头的弟子,“倘若他们不道歉呢?”
解拂雪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
这些人连话都没法说,遑论道歉了。
“口舌妄言,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