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祇的本体几乎都要不时地来到这里。但在灭世预言正式开始之前,我们也只是需要满盈期时来此集聚,因为【无限】权柄在满盈期散发的力量会不受控制地对藩篱造成影响,所以先前每到满盈期,我们这些神祇的意识都会从现实抽离……
“至于现在时时刻刻都要在此,甚至还需要让蕾妮也在旁协助全然是因为……终极的缺口还在扩大。”
费舍尔微微一愣,看向那散发淡淡金光的如星河一样巨大的缺口。
这入侵者唯一能进入的通道时至今日还在扩大?
“一万年前左右,终极便已经出现,但那时,终极的缺口还很小,只有差不多你这么大……我们没有发现它的存在,甚至于当转移之人穿过它来到这里时我们几乎都完全没有防范。
“经过了一万年的扩大,它已经扩张到了如此的地步,不过这些只是通过面积的扩大,藩篱的性质依旧有效,抗拒着外来权柄与规则的进入。但你身上那本亚人娘补完手册的贡献者在偷偷溜走之前为我们留下了一个消息,她说,随着终极的进一步扩大,藩篱的性质最终会失效,你应该明白那意味着什么,费舍尔……”
费舍尔的喉头微动,他太明白了。
可以说现在的灭世预言的局面他们之所以还能抗衡全靠这隐秘的藩篱抵挡着外来神祇直接的权柄干预,硬拉着祂们被迫使用补完手册这种发育周期长又容易流产的方式来推进灭亡计划。
而一旦藩篱彻底破碎,光是梦幻的本体杀进来都是生灵涂炭,一路平推的结局……
“所以在她离开的这几十年时间里,我们一直在合力研究藩篱,不敢妄言能修补阿赞罗斯的伟大藩篱,至少也遏制住了它的扩散,只是所付出的便是我们的权柄必须全心全意地待在这终极附近……而现实乃至于灵界内的污染,我们都分身乏术。”
亚人娘控果然逃跑了,而且大概率是将自己送到了特蕾莎修女的修道院门口之后就逃走的。
她拥有阿赞罗斯的赐福,能自由穿过终极不受影响……
“先前我们才知道,她将宝贵的阿赞罗斯赐福留下了一部分给了你……费舍尔,你现在是这藩篱之内唯一一个能彻底解析藩篱情况为我们想出解决之法的存在。所以我先前所说的一切决定皆在你手并不是虚话,而是切实如此。”
拉玛斯提亚沉吟了片刻,看着这灵界的茫茫猩红之雾,轻声说道,
“藩篱内的灵界污染我们想了许多办法,大概有了一个能根除它的计策。但这毕竟只是梦幻的余韵,就算消除了灵界内的污染,只要祂的本体不死,终究会卷土重来……”
“但是,杀死梦幻的本体是天方夜谭,对吧?也就是说,只有第二条有渺茫希望的路能走……”
费舍尔眯了眯眼睛,在蕾妮、在诸神的目光中,思绪如水流动了起来,随后,他一点点抬起眸子,直视拉玛斯提亚一字一句说道,
“将藩篱内的混乱彻底根除,然后修补藩篱,再度恢复先前的平衡。”
“没错,但是……”
费舍尔叹了一口气,接上了拉玛斯提亚的话,
“但是,有三个难点……一是如何修复藩篱,二是,如何彻底清除藩篱内的混乱,三么……则是如何保证它不会如先前那样再次破碎。”
一想到这三个难题,费舍尔的头又开始疼了,
“如何修复藩篱先不说,你们先前说已经有计划清除灵界污染,我就算你们的计划能成功,其余的一切混乱都已经断于我手,按理来说这个计划能成,但你们别忘了,那也只是清除了梦幻和祂的其他盟友……二和三本质上其实是一个问题,祂当时是如何破碎的你们心中应该有数才对……”
“是啊……伟大而神秘莫测的海洋……”
一提起这个,拉玛斯提亚的声音中都带起了懊悔,当年祂与赫鸦一念之差,将灵魂之海带走缔造了世界,因而惹下了大祸,时至今日回想起也依旧耿耿于怀,只是……
“只是这个世界已成,你们对我们而言并不止是可以退还的造物啊……如果用我的命和权柄就能偿还罪过,能得以让你们保存我也愿意。但这么久以来,海洋的意志定然已经落下,无论我如何表示求饶、愿意付出我的生命也好,祂都始终未曾露面……”
就像是戏谑地挥舞着镰刀注视着猎物的死神,哪怕猎物已经认输,愿意付出生命偿还罪过祂却依旧一言不发。
祂偏要眼睁睁地看着你一点点注视着你用窃来之物锻造的宝物消亡,看着你失去一切、惘然失神时才会举起镰刀置于你的脑后……
赫莱尔……
费舍尔抿了抿唇,也不再开口,而一旁的蕾妮看向了忽而沉默下来眼神复杂的费舍尔,便知道他的心底肯定又浮现出了那个存在了。
“我们只是对祂一无所知而已,但老妖怪你也说了,现在藩篱内唯一拥有阿赞罗斯赐福的是费舍尔。藩篱来源于阿赞罗斯,或许费舍尔能从藩篱中得到额外的信息呢……就算……就算再不济,算那什么海洋再怎么厉害,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