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片漆黑,并非是夜晚或者他是被关在了什么暗无天日的地方,而只是单纯地因为他的眼前被覆盖了一个类似于眼罩的东西,遮蔽了他的视线。
他稍稍挣扎了一下,很快又发现他的四肢好像都被绑住,而他本人,则躺在了一道柔软的、沾惹着极其好闻的体香的床铺上。
“……”
黑暗之中,四周的被褥、绳索与肌肉亲密接触的触感都在提醒着他,此刻他身上好像没穿任何衣物。
此刻,费舍尔也不禁有一些懊悔起来。
当然,他并不是懊悔被伊丽莎白抓住,或者说,从他放开瓦伦蒂娜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被伊丽莎白抓住带回黄金宫是必然的了。
而他也并不懊悔自己打开了赐福,导致无法使用超凡的力量而在伊丽莎白面前无法反抗。
艾丽西亚的身上有生命混乱神祇的注视,当与她接触之后,如果不采用将她吃掉的办法,她身上的生命混乱来源一旦发现了费舍尔的到来,将她化作基座、加深对艾丽西亚的侵蚀都是有可能的,他显然也不可能懊悔没有将艾丽西亚给吃掉。
他只是没有料到瓦伦蒂娜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或者说他早就应该想到的,他是通过与史莱姆有关系的克肯来到这里的,梧桐树的瓦伦蒂娜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行踪。
他只是没料到那个傻姑娘会真的就这样跑到纳黎来要见他,带他走,而他也因此有些懊悔没有为她准备戒指,还在最后一刻放弃了与她离开。
这就是一个进退两难的选择题,不是吗?
当时如果他选择了与瓦伦蒂娜走,那么在梧桐树的他一定会懊悔没有让伊丽莎白撕心裂肺的哭泣停下。
而现在,他选择了解决伊丽莎白的问题,又懊悔没有提前为瓦伦蒂娜准备戒指。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艾丽西亚和埃姆哈特还在这里是一方面,他还需要破解至宝的难题,去北境则会丧失掉这个机会。
另一个方面,他也的确是不想再让伊丽莎白失望,再一次逃避面对她的问题了。
最开始,他是逃避了她欺侮一个学妹的问题;再后来,他逃避了她屠杀亲族窃取权力的问题。
现在,这个问题已经逐渐严重到她身上开始出现潘多拉的力量了,再逃,还要让这个问题变成什么样才肯善罢甘休呢?
想到此处,即使费舍尔被捆绑着,他的内心却逐渐平静了下来。
他冷静地感受着身上套索的结实程度,一边试图挣扎,一边又在考虑现在他到底在哪里。
还在奇特尔市区里面么?
还是……
“咚!咚!咚!”
也就是在此刻,外面倏忽传来了好几声连续的钟鸣。
这钟鸣一下子唤醒了费舍尔的回忆,让他想起了这好像是圣纳黎黄金宫早晨的告时钟,这是用以宣告黄金宫时间的钟声,是将黄金宫内生活以时间的方式宣告外界的一种象征。
一般而言,这钟声一天会敲响四次,第一次是早晨七点,也是黄金宫一天的开始。女皇应当已经苏醒,开始享用早餐,准备开始处理政务和各项事情。
第二次是十点,早晨的工作差不多结束,与大臣们会面结束,短暂的停顿之后就可以进入午餐和午休时间。
第三次是下午两点,是下午其他事项以及工作的开始。
第四次是下午五点,下午的工作结束,是时候进入晚餐与晚休的时间。
那么现在应该是什么时间?
就在费舍尔思考着的时候,他突然敏锐地听见了从房间之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是门扉突然打开,从外面传来了一阵微风吹拂的声音。
他吞咽了一口唾沫,随后还未反应过来,便感受到一道柔软的身躯扑了上来,紧紧地抱住了他与之相拥在了一起。
身上,伊丽莎白那灼热的吐息与香甜的吻不断地落下,让他浑身都酥麻起来,
“醒了吗,费舍尔,早上我去工作了,你应该很想我吧……没关系,我已经回来了,唔……”
伊丽莎白似乎是刚刚才结束早晨的政务处理,便马不停蹄地从前庭赶了回来,这不,连早晨政务结束的钟声都还没结束,她便一路小跑地回到了她居住的后庭,一下子扑到了费舍尔的身上,宛如汲取能量一样吻个不停。
此刻,费舍尔多么希望自己是一具没有感觉的尸体,这样还能装作自己没有醒……
不过,可能就在他先前没有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可能已经被伊丽莎白对待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伊丽莎白,我们已经到黄金宫了?”
但忍耐了片刻之后,他还是不由得主动开了口,表明自己还醒着,你克制一下。
谁知道听到了费舍尔的声音,她不仅没有收敛,反而还更兴奋地将脸庞凑到了他的心脏处,在轻微的吮吸与吐息之间,她那兴奋的、难以遏制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啊……你果然没有骗人啊,除了我之外,谁都发现不了你哎……太好了,这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