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刻,身后山呼海啸般地传来了一声声或惊讶、或仰慕的声音,待得坐在前排的人后知后觉地回头时,所见的却全然是后排的权贵们接连起立的模样。
“陛下!”
于是,连正主都未见到地,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站立起来,清晨教堂的地板之上,宛如阳光一样的威严满贯而入,很快让人有一种喘不过来气的感觉。
才五岁的艾丽西亚身高很矮,她这样的感觉尤甚,就连跟着愣头愣脑地站起身子来都只能看见第二排大人转头回去的背影,那位能见到那许久未见的“大姐姐”。
直到好像那从正面进入的人扬了扬手,一切的招呼声都开始收敛起来,于是,寂静的气氛之中唯有那不紧不慢的行走声清晰入耳……
随着那步伐一点点靠近,一位穿着纯黑色黑色长裙、头上的头饰扎得整齐低调的金发女士带着淡淡的微笑缓慢地来到了前方。为了表达肃穆,她的头上戴了一顶黑纱,就搭在她束成一团的发束之上。
她的身后,是手握创世经的神父与祷告人员。待得她徐徐来到了艾丽西亚旁边之后坐下,一抹浓郁的香味便涌入了艾丽西亚的鼻腔。身后的大人物们接连坐下,原本跟在她身后的神父与祷告人员却沉重地径直向上,来到了海尔森的水晶棺前面,为即将到来的葬礼主持做起了准备。
“陛下。”
“尊敬的陛下。”
“女皇……”
“节哀,请坐吧。”
身旁的维莱利夫妇、达米安都与她打了招呼,艾丽西亚也有样学样地打了招呼,伊丽莎白却似乎看也不看她,对着海尔森的所有亲属朋友表达了慰问,随后才落座安静地注视前面。
看来这位大姐姐已经将自己忘了,当时她明明还与自己见过的。
艾丽西亚如此想,只当伊丽莎白将她给忘了,于是便接着爬上了伊丽莎白身旁的座位,安静地等待葬礼的开始。
哪知就在下一刻,身边的伊丽莎白却突然轻声开了口,
“小艾丽西亚,我们又见面了。”
“啊,陛下,我……”
“我有一个小问题想要问一下你。”
“哎,什么问题?”
“你怀里的那本书,是不是来自于一个叫做费舍尔·贝纳维德斯的男人?”
“哎?”
艾丽西亚微微一愣,她怀中装死的埃姆哈特也瞬间瞬身一颤,好像坠入了世界上最冰冷的冰窟那样寒冷。
艾丽西亚则有些害怕地转头看向身边的伊丽莎白,却见她依旧保持着微笑面朝着前方,但她眼眶之中那只闪烁着诡异金色的瞳子却已经微微晃动着看向了艾丽西亚这边,明明看起来生动无比,却又带着浓郁的空洞意味,向她索求起了一个可能早已知晓的答案。
“……”
在艾丽西亚大脑一片发白的沉默之中,眼前的神父将创世经缓慢摊开,准备开始主持海尔森葬礼的仪式。
……
……
而在教堂的后方,才刚刚将那危险的物品藏到不为人知之地的费舍尔又在隐秘赐福的包裹之下悄悄溜回了教堂的后方,存放礼品的位置,也差不多是母神像后方的十几米之内。
在这里正好能差不多听到前面隐隐约约传来的声响,那些大人物的交谈声。只不过由于构造问题,费舍尔没办法直接看到前面的场景,不过前面的教堂看起来是赶工做出来的,应该是有什么位置能找到这样的位置的。
还有瓦伦蒂娜……
“咦,我昨天晚上放在这家人车队后面的呀,怎么现在就不见了,难道是被发现了吗……啧,我还想着等葬礼结束之后让那个傻瓜前任好好破防一下呢。”
“……”
“我才不是蠢好不好,他们怎么可能发现。我先前调查过了,运送这些东西的都是黄金宫的仆人,早上送都来不及,他们哪里会检查这些礼物上面的祷词。那些送礼的勋贵就更不会了,他们本人可能都才赶过来呢……”
“……”
“实在不行我现在再手写一份,反正我一定要让那个家伙看看……竟然敢在信里威胁我,还说什么她和费舍尔接吻过夜的时候我还在图兰家里玩玩具车呢!搞得像是费舍尔现在是她的丈夫一样!那个老女人……没错,我就要这么写,先前我怎么没想到,她今年都已经三十多了……”
费舍尔愣愣地顿在了原地,显然是认出了这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只是一时之间他竟然不敢开口说话。
他此刻只是没搞清楚,瓦伦蒂娜为什么会在这里诡异地自言自语。
他连忙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摸索向了那细微声响的来源地,吞咽了一口唾沫之后,很快就看到了一个披着黑色纱裙、头戴黑色大帽的身影正蹲在一堆礼品之间鬼鬼祟祟地摸索着什么,一边检查一边还在窃窃私语……
而眼前的这个身影显然不是凤凰,而是一个……人类?
费舍尔眨了眨眼,如此想到。
破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