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捂住了嘴巴轻笑起来,说道,
“我们海沟里的鲸人是这样的,虽然他们大多数时间里一直都在睡觉,但对彼此都很关心。如果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鲸人就更是这样了,大多数的鲸人夫妻可都是青梅竹马呢……对了,费舍尔,你说的那个鲸人是女性吗,这个时间点还有鲸人离开海沟吗?”
费舍尔心说那应该是很久很久之前离开海沟的鲸人,比你老妈出生可都要早,但面上他只是摇了摇头,解释道,
“不是,是一位男鲸人,他是一个医生,在这几年里帮了我很多。”
“医生?说起来,我的爸爸也是医生呢……”
“这么巧?”
“嗯,但我从来没见过他,都是妈妈给我带他的消息和话语回来。妈妈说,他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却一直记挂着自己。”
“这样……反正,我的意思是,或许我们都对彼此觉得有所亏欠呢。而且也许,就算没有你,就算我没有发现布莱克和伊丽莎白的事情,或许我会真的和伊丽莎白结婚,但已经发生的事情却无可再挽回了。厄尔温德还会活着,可能会让更多人死去……与其这样,我宁愿走上逃亡的道路。而且,我也不想不认识你这位可爱的鲸人……”
“别……也暂时别提伊丽莎白……”
茉莉的眼前微微一亮,她撅了撅嘴,两只修长的鲸鱼耳朵扑朔扑朔,就像是两只上下翻飞的船桨那样兴奋。
她的脸颊一点点泛起了如樱花一样的粉嫩红色,她目光如水地看了费舍尔一眼又怯怯地收回,随后轻轻伸出手揪了一下费舍尔的衣袖。
待得他疑惑地追寻过来,阅读到她含羞待放的粉嫩侧颊时,才听得见她小声到不能再小声的声音,
“那个……费……舍尔……拉法埃尔还有一个小时才会回来……”
话语委婉,但费舍尔却敏锐地读到了这其中隐藏的含义。
他霎时间觉得身体火热起来,喉头也不自觉地涌动,好似在地底忍耐了许久的间歇泉那样等待着喷发。
但思考了一下,他还是艰难地摇了摇头,说道,
“不……现在不行。”
茉莉有些失望,她看向了费舍尔,不禁问道,
“是……是因为拉法埃尔吗?”
“……时间不够。”
“时间不够?”
茉莉傻傻地看向了身旁的费舍尔,愣了一秒,随后整张小脸都变得通红通红的。
她一下子躲开了费舍尔的注视,瑟缩一样地低下了头,觉得又惊吓又窃喜。
一个小时……都不够吗?
那岂不是……
噫,这也太……
“那……我们……就还是……聊聊天吧……”
她已经口齿不清了,显然是羞得无地自容。
费舍尔也没办法,这不是他能控制的,这一点真的要怪就只能怪亚人娘补完手册了,没得洗的那种。
“好。”
“那……可以亲亲吗?”
“……当然。”
“太好了……”
茉莉红着脸伸手捏了捏费舍尔的手,那小心翼翼的,带着情谊的温暖让他心中都不觉一动。
和拉法埃尔的炙热不同,茉莉的感情很收敛,也很温和,如潺潺的溪水那样看不到尽头,又不会让你觉得丝毫不适,在这个浮躁的世界里显得是那样格格不入。
他也反握住了茉莉的手,一边交谈着,作为交流的预热,
“你说鲸人种从小都是有青梅竹马的,你呢,你有吗?”
“没有……因为我妈妈的缘故,我从小就不和其他鲸人种住在一起,而是住在她的宫殿里。虽然同龄的鲸人我都见过,长辈我也经常打招呼,但那些长辈对妈妈而言都是小小小……不知道小到什么的小辈了,所以连同我也在辈分上很高。我才一百多岁,六七百岁的老鲸人甚至会私底下叫我‘老祖’呢!气死我了……”
费舍尔有些哭笑不得,看现在的茉莉气呼呼的样子便知道当时的她有多无语了。
不过也正常,玄参是一位半神,肯定活了很久,其余新生的鲸人论辈分还真不好和她论。
“对了,先前你说过的你父亲。先前我都从来没听见你提过,他……是去了哪里吗?”
“唔,我也不知道……他可能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我只是知道他很厉害很厉害。毕竟,就连妈妈拿不定主意的时候都需要去询问他。小时候,我实在是想见他,便要离家出走去外面找他,把妈妈气得够呛。她和我说,我就算走遍了这个世界都找不到他的,他不在这里……”
“是么……”
按照玄参这位半神的说法,如果是这样,茉莉的父亲可能要么在夹缝,要么在灵界,都有可能……
“真是遗憾,不然我还想见见他呢……”
之后他就要见拉法埃尔的母亲,玄参他有过一面之缘,算不上熟稔,估计她也对自己有一定的意见,但该见还是要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