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在拉法埃尔看来,她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在南大陆的所作所为,且又因为费舍尔带着自己穿越南大陆的途中也遇到了不少认识他的人类。
在回西大陆之后,他们或许便将自己和费舍尔关系的信息同样带了回去,所以纳黎才处罚了他,最终使得他被自己的社会所驱逐。
费舍尔微微一愣,刚刚摇了摇头要解释什么,旁边漂浮在天空上的埃姆哈特便重新飞了下来,落在了费舍尔的肩膀上,对着拉法埃尔激动地说道,
“你?不不,不是,当然不是因为你,这与现在纳黎的女皇伊丽莎白有关。她使用计策从她兄长那里篡夺了皇位,而费舍尔见证了整个过程,所以他才身败名裂,沦为了逃犯。”
费舍尔没料到,埃姆哈特已经成长了。
他在为自己解释的过程中他竟然都会忽略掉自己与伊丽莎白过往的关系……
他真的,我哭死。
拉法埃尔看着那侃侃而谈的书本也不由得惊讶起来,她见过许多的遗物,但能说话有意识的还是第一次见,她看了一眼费舍尔,询问道,
“这位是?”
“他是书爵士埃姆哈特,我要好的朋友。”
埃姆哈特受用地点了点头,彬彬有礼地站在费舍尔的肩膀上回复道,
“你好,拉法埃尔女王,很高兴见到你,费舍尔也是这样。”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埃姆哈特。”
当气氛从一开始重逢的热烈与爆发之后,那股许久未见的陌生也被这温暖的气氛所消融,憋在他们内心里的,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与话语此刻都倾泻而出。
过往的经历是一个无边无际的话匣子,故事很多很杂,但往往只有真正关心你的人才会热衷于倾听。
因为,正是错过了那段在你身边的时光,他们才希望用倾听的方式来弥补这样的遗憾。
费舍尔详略得当地说了一些自己离开南大陆之后的故事,但主要讲述的是自己被纳黎的伊丽莎白通缉的事情。至于北境、风暴海乃至于圣域的事情,对拉法埃尔而言实在是太过于遥远,费舍尔基本没有涉猎。
更何况就连纳黎的事情费舍尔都只说了事情,而非所涉及到的人,不然就不知道要说到多久,也不知能不能说完了。
他们一起坐在洞穴里阴凉的、得以暂时歇脚的地方,距离很近,从背后看去你便会发现,拉法埃尔的尾巴不知什么时候也在身后绕成了一个半圆,将费舍尔框在了里面,还不时地拍打一下地面,一点点缩紧这个半圆的面积。
即使详略得当如此,静静听完的拉法埃尔就这样看着眼前的费舍尔,思考片刻后,她还是不由得疑惑地开口问道,
“先前我们与纳黎开战的时候,我们也打听过纳黎的情报,我……当时也偷偷地想要知道你的情报。但奇怪的是,纳黎里有关于你的一切好像都蒸发了。任何和你有关的情报我都得不到,而且往往负责这些线索的探子都会莫名其妙地断掉……”
埃姆哈特一点也不奇怪,他撇撇嘴下意识地说道,
“那可不,像是伊丽莎白会做出的事情。我敢肯定,费舍尔离开之后,他家的东西全部都跑去黄金宫里了……哦,那个……我是说,毕竟他是一个地位很高的囚犯,而且以前还和伊丽莎白……额,黄金宫有密切关系,所以……”
费舍尔和拉法埃尔都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埃姆哈特,直到他说着说着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又立刻想要找补,结果越描越黑,让费舍尔都无语了。
“啪嗒……”
身后,那温热灵活的尾巴不知何时已经触碰到了费舍尔的大腿,那不断围拢的半圆终究已经小到费舍尔和拉法埃尔将之完全填满。
而旁边,拉法埃尔也瞥了一眼费舍尔,不由得向埃姆哈特问道,
“纳黎的女皇,伊丽莎白之前,很看重费舍尔吗?”
“额……那个……这个……应该吧,我是说……公事层面上的。”
埃姆哈特向费舍尔投去了一个歉意的眼神,表示自己之后不说话了,随后,他决定装成空气,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还好,费舍尔在从过去回到现在之前就已经有过心理准备。
既然要偿还自己因为贪婪而欠下的债务,那这些问题就必然是要面对的,哪怕有很严重的后果。
但俗话说,饭要一口一口吃,矛盾也要一点点地解决,他也必须要如此。
费舍尔没有否认,只是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他用双手撑住了自己的膝盖,低下了一点距离解释道,
“伊丽莎白以前曾经是我的大学同学,也是我的初恋,只不过后来我们因为一些原因分开了。而当时我从南大陆返回圣纳黎时,她曾对我抛出过橄榄枝。”
“哦,同学,初恋?”
拉法埃尔咀嚼起了那两个颇为暧昧的词汇,看似毫无波澜,身后的尾巴却不高兴地扬起一点四处张望起来,看起来就像是一条耀武扬威吐信子的毒蛇那样。
她或许早就应该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