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舍尔他们来到了一间造型典雅的屋子前,那里没有任何天使看守,但却从中不断渗透出恐怖的灼热气息。
房间中央,那位穿着一身白袍、身形高大的米迦勒天使长正盯着手中一件散发着恐怖高温的古怪器皿,一言不发。
正如赫莱尔所说的那样,大多数天使都没有定下性别,甚至可能连雄雌的偏向都没有,因此便在行事以及相貌上都呈现出十分古怪的中性美来,如同某种极其典雅与复杂的艺术品一般。
“米迦勒天使长大人,这几位转移之人我带来了。”
赫莱尔没有进去一步,只站于门关,颇为恭敬地躬身行了一礼。
但米迦勒却压根没回话,只是又重新将那件高温的器皿放到了眼前的锻造台上,拿起了放于白袍旁边的一柄金色短锤,随后上下打量起了那器皿,似乎在考虑该怎么动手锻造。
“喂,你们几个,在他锻造的时候最好不要站在外面。找个地方躲起来吧,站在这里很危险,就连其他的天使都不敢过来,你们怎么……”
就在此刻,在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句由十分怪异语言所构成的语句,费舍尔从来没听过这么怪异的语言,但好像自从来了这里也不是第一次了,当然也不觉得奇怪。
赫莱尔十分讶异地转头看去,开口说道,
“啊呀,这可真是……如果是其他天使们可能都知道,但谁叫带他们来的是全圣域唯一一个不会锻造的天使种呢。”
费舍尔他们也转头看去,却见在这一幢建筑的二楼站着一个长得颇为奇怪的男人,那男人约莫三十岁左右,生得高大,一头黑色短发,五官立体瘦削,胡子拉碴的,但奇怪的是,在他的脸上还有着一道道仿佛机械结构一样印入其中的纹路,不知道是不是纹身一类的东西。
他的一只眼睛完全是空的,黑漆漆的留下了一个洞,没有眼球的构造;身上穿着一件和天使们相似的白袍,但从白袍中依稀能看见,他完全没有左手的构造。
那的确是一个十分古怪的男人。
但旁边的唐泽明日香却有点绷不住了,她十分激动地伸出手指指向了那男人,支支吾吾地说道,
“他……他说的语言我绝对听过……唔,之前还在电视上有过,我看过的,苏联解体的时候……俄语吧!你说的绝对是俄语吧?!你也是来自于我的世界的地球人,对吗?”
“日语?”
那高大男人挑了挑眉毛,嘀咕了一声,不过还没等他正式开始和唐泽明日香对话,他看了一眼他们的身后,立刻蹲下躲到了屋子里面去,而费舍尔也意识到大事不妙,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中性的天使长已经极有张力地举起了手中的黄金短锤,狠狠地砸向了锻造台上的物件。
“嗡嗡嗡!”
“小心!”
随着一声让所有人听力都暂时失效的巨大尖鸣声从背后猛然响起,费舍尔下意识地想要抓住旁边的唐泽明日香,但在那之前,一股毁天灭地的伟力便已经传导而至,将在场的所有人掀飞了出去,转瞬间就要将他们完全吞噬。
“哈哈哈……”
但就在最后一刻,费舍尔忽而听见了一声轻笑声,可下一秒,那张开手大笑的美丽天使便如同一个疯女人一样撞入他的视线,他下意识地拉了对方一把,却没想到拉住她的那一瞬间费舍尔就后悔了。
只见她笑吟吟地看了自己一眼,在费舍尔极其抽象的表情中将他拉了过去,朝着那巨大力量的中心飞去。
“你妈……”
这似乎还是费舍尔·贝纳维德斯先生极其鲜少地向伟大的书爵士学习起了他的口头禅,但可惜的是,此时埃姆哈特并不在场。
“哈哈哈!”
带着笑意的赫莱尔和费舍尔被卷入了那一击的力量之中完全不见了踪影,钩吻在半空中被那股力量推搡着疯狂倒退,但他卷着那尾看起来十分巨大的鲸鱼尾巴竟然在半空中十分灵活,只见他轻轻点了一下地面,一股如流水一样的力量便将他所受到的力道化入了其他不知名的地方去了。
前方的费舍尔已经和赫莱尔消失不见了,钩吻只好回头看向了身后,却发现未来的魔法卿已经被卷飞出去了好远,挂在了一幢白色楼房的房顶上,完全失去了意识。
“……”
米哈伊尔
失去意识的唐泽明日香好像做了一个很深沉很深沉的梦。
在梦里,她的鼻尖弥漫着她好像已经习以为常很久的佛香,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女子高中校服,目光有些呆滞地跪坐在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之中。
“咚!咚!咚!”
耳边,一声一声轻敲木鱼的声音从房间之外传来,伴随着那让人心神安宁的燃烧佛香,她这才仿佛终于回过了一点神来,但依旧愣愣地,跪坐在一扇木制纸糊的推拉门旁边,身前摆着一方小巧的桌子,桌子旁躺着她打开的空空如也的书包。
木桌上,散落地放着老师布置下来的作业,如果是其他高中女生的话一定会结伴在社团里、在外面逛一逛顺带再将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