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中拉出去的,本有机会避免之后的罪过的,本有机会兑现我对你的承诺的,我只是理解得太晚,对你看得太轻巧……只可惜,等我真的领悟这其中的道理时,一切都来得太晚了。真的很抱歉,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缓慢地睁开眼睛,那红润的眼眶再也压抑不住她此时此刻的悲伤,她低下了头捂住了自己的脸,虽然明明他们之间的对话都是通过这一台小小的电话实现的,明明他们之间相隔了很远很远,却又仿佛是他们之间最近的那一次,带着她回到了他们最甜蜜的时候。
她靠在了那桌子的旁边,声音有些颤抖,
“费舍尔,我从来没怪过你……我……我知道很多事情都是我咎由自取,但我真的只是想要你回来……真的……求求你,我不要你死……”
那边的寒风又起了,呼呼呼的声音伴随着教堂钟响的声音佐证着此时此刻费舍尔的具体位置,他咳嗽了几声,这才最后说道,
“我会尽力的……好了,说完这些已经足够了,最重要的是能再听到你的声音。你现在是纳黎的女皇,来到北境并不现实,我去找你吧,趁我现在还能走。当然,如果最后我没能赶回纳黎,不要因此悲伤,之后的日子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和纳黎。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一定能成为名垂青史的女皇,不会重蹈葛德林家族的悲剧的。伊莎贝尔在海盗港湾,这点你应该已经知道了,那孩子也没怪过你,她深知你的不易,这次不要再将她推开了。”
“费舍尔……不许你死……”
伊丽莎白坐在了地上,将头埋在了自己的膝盖上,此时她的心绪十分不宁,心中情绪也如激荡的潮水一般反复,其实她恨不得哭出来,大声地宣泄自己的情绪,但她毕竟不敢,生怕破坏费舍尔此时与自己的安静交谈,生怕自己的声音盖过他虚弱的声音。
实际上,在费舍尔面前,伊丽莎白向来是小心翼翼的,如果当初,那位学妹不以“上报黄金宫”来威胁伊丽莎白与费舍尔分手,她甚至压根就不会暴露自己的占有欲,这样就不会让费舍尔远离自己了。
只可惜,那位学妹真的戳到了她的痛处了,她不甘心就这样让家族夺走她宝贵的费舍尔,因此犯下了重错,却意外地成为了推开费舍尔的契机;不过,这次推开他的不是使她担惊受怕的葛德林,而是她自己。
所以,此时此刻,只是听见费舍尔虚弱的声音她就难过得想哭,她仿佛又回到了原来担惊受怕的日子,回到了自己双眼失明,一个人躺在军帐里的时候,因为恐怕之后,费舍尔真的会永远离开她了。
“那……就这样,伊丽莎白,照顾好自己,我现在准备启程。”
“好,你一定要平安……一定要平安……”
不知是恳求还是叮嘱,那边的费舍尔微微一笑挂了电话,可伊丽莎白却依旧坐在地上,没有放下耳边的电话。
直到良久良久之后,等这间房间的大门再开时,着常服的伊丽莎白才神色如常地走了出来,她回头让外廷官时刻留意费舍尔·贝纳维德斯打来的电话,赐予他黄金宫内行走的凭证,如果有任何消息可以随时过来通知她的近侍。
而她本人则带着两位黄金骑士快步返回了之前她用过餐的房间,那里还有一众纳黎的大臣在等着她。
“陛下。”
等她进入房间之后,房间内正在用餐的几位大臣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给伊丽莎白行了礼,她点了点头,看着财务大臣瑞巴克的面前,那盘牛排依旧没动过。
瑞巴克扭头看着走来的伊丽莎白背后跟着两位黄金骑士,喉头不自然地涌动了两下,却还是鼓起勇气准备告辞,但在那之前,伊丽莎白已经对着身后的骑士们挥了挥手,让他们退出了这一间房间。
而这还是第一次在觐见女皇陛下时身旁没有黄金骑士,瑞巴克刚想要走的动作稍稍一顿,而伊丽莎白此时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看着他道,
“瑞巴克,我理解你的顾虑,担心我过分扩张的权力影响压抑纳黎的经济活力,我并不想在此与你讨论我的初心。你之前提出的辞呈我暂且保留,给你两周,去纽特街、蛇头街道看看那里居民的生活,你就会知道你信奉的‘看不见的手’在将社会的财富推向哪里……在那之后,你来去自如。”
“还有,叫隠事局的负责人来见我,我有任务要安排给他。”
说到最后,伊丽莎白的声音似乎也有些疲惫,她轻轻靠在了座位上闭上了眼睛,随后对着眼前的所有大臣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瑞巴克愣愣地看着今天格外安静的伊丽莎白,用眼睛瞥了一眼旁边的几位大臣,都似乎一脸不可置信,不晓得为什么今天女皇出去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就突然变得如此耐心了。
但总归,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好事。
瑞巴克思考了一秒,随后站起身子来对着伊丽莎白鞠了一躬说道,
“我了解了。告辞,女皇陛下。”
死亡卿
“呼呼呼~”
距离圣纳黎十分遥远的萨丁女国境内,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