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极其难受的瓦伦蒂娜猛地一推费舍尔,她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着下方滚去,让张开大口的基座一口咬住了她的身躯朝着上方飞了过去。
“轰隆隆!”
咬住瓦伦蒂娜的基座晃荡着身子,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她吞下腹中,而下方,浑身脱力的费舍尔手上的魔法戒指却最后亮起了一点粉红色的微光,就像是无力的婴儿使尽浑身解数想要将一名壮汉放倒一样,怎么都无济于事。
“这就是你为我准备的杀手锏吗?可惜了……这种没有脑子的东西,只凭本能的一吼,竟然就能让你完全失去战斗能力,这不得不说是命运使然……”
四周的烟尘中,捂住自己身体的厄尔温德缓慢地朝着费舍尔走来,他看着费舍尔那仿佛镌刻高环魔法失败后将大脑烧坏的惨样,不由得有些唏嘘。
他低头将落在地上的死亡符文给捡了起来,随后缓慢地朝着费舍尔走去,
“它还没将小凤凰吃下,将你杀死之后我会用死亡符文杀死它的,你可以放心去了,费舍尔·贝纳维德斯。”
“念……”
厄尔温德的双手猛地变为了两柄利刃,他一脚踩在费舍尔的胸口上,有些嘲讽地看着失神的费舍尔,费舍尔的手心里,那枚环数已经跌落至两环的梦魔法还在发动,却让厄尔温德一点灵魂的拉取感都没有。
“念……”
厄尔温德将刀刃放在了费舍尔的脖颈上,丝毫不准备犹豫地就将他杀掉,可就在这时,他似乎听见费舍尔正在艰难地说着什么。
厄尔温德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在费舍尔的耳边,那些因为魔力被榨干而响起的轰鸣耳鸣、那些因为补完手册而出现的疯狂低语,此时此刻都全部消失不见,此时在他的耳边,只有简简单单的、由一位说话颇有韵味的女性话语开口说的一句话。
她说的是,
“念,唐沢あすか(唐泽明日香)……念,唐沢あすか……”
而费舍尔看着那咬着瓦伦蒂娜越来越远的基座,看着厄尔温德拿近在咫尺的刀刃,他的心思一空,下意识地跟随起了耳边的女声开了口,他也同样说道,
“唐沢……あすか……”
在厄尔温德刀刃没入费舍尔脖颈的前一刻,随着这一句他由他所不知道的语言构成的单词出口,在这被空间乱流包裹的梧桐树内,在费舍尔手上佩戴的那枚魔法卿的戒指上猛然迸发出了幽深的暗红色,这暗红色勾动着世界深层的,使得某种诡异的灵界波动接踵而至。
在那波动出现的一瞬间,那咬着瓦伦蒂娜的基座仿佛忽然失去了全身的力量一样软在了半空中,随后便和瓦伦蒂娜被重力拖拽着一同从高空快速坠落而下。
“啸!”
“轰隆隆!”
厄尔温德浑身的魔力回路亮起,在他万分惊诧的目光中,费舍尔手中那原本只有两环的梦魔法瞬间迸发出了极其耀眼的光彩,原本黯淡的淡粉色顷刻间变得如太阳一样闪耀,上方费舍尔精心镌刻的魔法纹章瞬间被消磨殆尽,可带来的世界回响却丝毫没有消减,反而愈来愈烈!
两环,三环,四环……十三环,十四环,十五环……五千环、一万环、一亿环……
那代表环数的空间波动一层层递增,仿佛永无止境一样连环引动着世界内侧的轰动,魔法的能量不知来源,却自动地呈现指数级激增,瞬间将神话阶位的基座、厄尔温德、费舍尔全部覆盖在其中,直到那一层层的魔力波动力量再也不能为现实世界诸神们缔造的规则所束缚,肆意妄为地变作了首尾相连、千变万化的“横八字”符号。
无穷无尽的环数能量瞬间吞没了现实世界的所有规则,以一种难以抗拒的伟力将时间、空间扭曲殆尽,将在场所有人或扭曲、或无力的灵魂轻而易举拉起,扔向了灵界与世界的夹缝之中。
“咔咔咔!”
现实的四周,玻璃碎裂一样的空间声应光而响,瓦伦蒂娜从高空坠落至地面,随着一声骨裂声响起,身下的血液便不断渗出,既代表着她所拥有的凤凰血脉、也代表着她不断流逝的生命,朝着旁边的诅咒流淌而去。
此情此景,一点点和她说看到的预言重合,可就在下一秒,等待那“无限”环数的梦魔法覆盖她时,她生命和血液的流逝瞬间暂停,就像是编织命运的织布机也在此刻暂停歇息了一般。
梧桐树内,碎片、衰落在地的基座、即将死去的瓦伦蒂娜、无神的费舍尔都在这一刻被暂停,诡异地陷入了时间与空间的无限夹缝中,但在场所有生灵的灵魂却全部离体,顺着闪烁的臻冰,一同坠入了由不知名存在构筑的无穷无尽、恍若万花筒一般轮转的深邃幻梦之中。
剧毒亦或解药
无限宛如万花筒一般层层叠叠不断轮转的梦境之中,费舍尔的灵魂被那巨大的魔法力量拖拽着离开现实进入了灵界与世界的夹缝之中,昏昏沉沉之中,他的意识仿佛在不停坠落,在这漫长的坠落之中,他之前被基座所伤到的神智一点点恢复,艰难地看向了那依旧戴在自己手指上散发着暗红色光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