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好在,费舍尔十阶的身体素质真的有些夸张,至少背着这些装备和轻盈的瓦伦蒂娜他一点不觉得疲惫,中途还能和她聊聊天,
“费舍尔,我身体内有凤凰的血脉都很怕冷,你却一点感觉都没有,难道你也有什么其他种族的血脉吗?”
她靠在费舍尔的背后呼了一口热气,一边打量周遭覆雪的景色,一边如此开口问道。
此时他们经过的地方旁边便是悬崖,被白雪遮掩的天地一色遮蔽了这高崖的危险,否则这数百米的高度只一眼就能让瓦伦蒂娜不敢再看,但此时背着她和装备的费舍尔却步伐轻盈平稳,这让瓦伦蒂娜有些好奇,想要知道关于他的更多事情。
这个问题倒是让费舍尔一下子有些沉默了,因为到目前为止他都还不明白亚人娘补完手册是如何加成他的生命阶位的,这样对比下来倒显得灵魂补完手册的加成手段颇为明显,是人非人一目了然。
“这个问题倒是好回答,等我翻下典籍看看哪个种族最喜欢繁衍哦,这家伙的血脉绝对没跑……”
费舍尔思考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只是说道,
“我的特殊并不来自先天,而是来源于不能说的后天因素,但大概和一般人类也没什么区别。”
“这样啊……”
瓦伦蒂娜看了一眼费舍尔头上卡度标志性的黑发,忽然又想起来他的眼睛又不是黑色的,而是纳黎人最常见的淡绿色,便问道,
“一开始我就有些想问,你好像是卡度人和纳黎人的混血,对吧?”
“嗯,不过我并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我是在战争期间被遗弃在教会孤儿院门口的。那段时间纳黎和施瓦利在打仗,国内局势动荡,即使是圣纳黎也有不少被遗弃的孤儿,我是其中一位,而且由于彼时卡度在外交上比较偏向施瓦利,所以当时在纳黎境内的卡度人很不好过。”
费舍尔说的话语已经足够隐晦了,不过瓦伦蒂娜还是一语就听到了他话语下的隐藏含义,所以轻轻将头靠在了他的背上,
“那你身为卡度和纳黎人的混血,又是一个孤儿,小时候一定不怎么好过吧?”
“其实过得还不错,承蒙母神保佑,我被一位十分善良的纳黎修女给收养了,她待我很好而且教会了我很多很多东西。我继承了她的姓氏,所以仔细算起来我应该是她的养子,不过她才大我十四岁,所以当她摆出长辈架势的时候,小时候的我总是和她对着干。”
“真是难得,能从你的口中听到这么真诚的‘母神保佑’,因为之前的你一看就不是一个虔诚的母神信徒。”
对于瓦伦蒂娜的挪揄,费舍尔不置可否,因为的确只有在他回想起特蕾莎修女时,他才会对他往往持客观批判态度的母神信仰有了真切的回应。
瓦伦蒂娜呼了一口热气,扭头却发现他肩膀上的埃姆哈特正在聚精会神地听着费舍尔说话,她微笑了一下,随后又开口道,
“我也一样,从我记事起就没见过父母,从小都是海迪琳照顾我长大的,我听说她以前也服侍过我的母亲,在她钻研魔法的时候日夜照顾她,因此我的母亲特别信任她……对了,海迪琳你已经见过了,我有没有机会去见一见扶养你的修女呢?”
“啊,等等,我都忘了你不能回纳黎了。你的那个前女友也太绝情了,而且根据我之前的观察,她应该早就知道你压根没有绑架公主吧,她却依旧想要粗暴地抓你回去,真是……”
埃姆哈特强忍住校正她伊丽莎白其实是“前前女友”的冲动,决定安安静静地看雪一言不发,不过背着她的费舍尔倒是微笑了一下,他的脚步不自觉地渐缓了一些,
“没关系,就算能回去你也见不到她了。在很久之前、我攻读皇家学院之前,她便已经去世了,她的骨灰还是我亲手放入纳黎总教堂的。你应该对于母神教徒死后入教堂永眠的严苛规矩有所耳闻,即使是几个大教堂中规矩最松散的纳黎,进入教堂沉眠的审核也比议会审查议员的背景还要严格百倍,要审查的证件不知凡几。”
“不过当时的我跑东跑西却一点都不觉得疲惫。我抱着她的骨灰一路从她生长的乡下再到她去世的医院,一件件、一条条地将她生前对母神虔诚的证明凑齐,帮她完成了她最后的愿望,进入教会圣墓沐浴在母神的光辉下永眠……”
瓦伦蒂娜张了张嘴,只可惜她一直被费舍尔背在身后所以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于是她便悄悄地将费舍尔抱紧了一些,低声道,
“实在是抱歉,费舍尔。”
“没关系,她已经过完了她母神虔诚信徒的一生,至少现在,贝纳维德斯还活在世上。”
费舍尔平静地诉说着过往,就当是给这爬山爬山还是爬山的枯燥旅途一点趣味,不过瓦伦蒂娜现在巴不得和费舍尔全天待在一起说话,他就算是说深奥的哲学她估计也听得津津有味就是。
就在费舍尔即将展开另外一个开心的话题换换气氛时,他忽然看见了前方陡峭的山路旁伸出了一只包裹着手套的手,那手掌就这样横在路边一动不动,不知道在这里到底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