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整个早晨的太阳,穿过了厚重的云层有形地落在了这一片颇为寒冷的北境大地之上,将伊洛丝的肩膀染上了一层银白。
她头上那一对修长的耳朵微微摇晃了一下,漆黑的眼瞳也颇为神异地颜色逐渐加深,变作了颇为亮眼的粉红色瞳孔。
“这就是……能看穿隐秘的月兔种嫡系血脉么?”
就连研究北境历史许多年的巴尔扎克,在看见眼前这一幕时都不禁喃喃自语起来,仿佛那千百年前跟随着凤凰立下赫赫功劳的六族之一就在自己眼前。
但伊洛丝却显然没有与自己种族历史感同身受的意思,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她那披着厚重衣袍的身体竟然微微颤抖起来,白天安静的祠堂在她的眼中显然呈现出了另外一番景象。
的确,月兔种在这里藏下了许多宝物,但这都不是她现在关注的。
只见伊洛丝的目光看向了被重重防护魔法包裹的祠堂外部,在极远处的塞玛雪山深处,一道极其刺骨凛冽的寒风正呼啸而来,目标正是她这位身材单薄的月兔种嫡系遗孤。
“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伊洛丝艰难地喘着气,如此对着眼前的众人说道。
诅咒实体
“什么东西来了?”
巴尔扎克听到了伊洛丝的话语,莫名其妙地看向了祠堂的外面,只见在费舍尔设立的防护魔法外面,北境的风雪在月色之下骤然变得凶猛起来,遮天蔽日的白色狂风中,一种人眼所不能视却感受极其明显的压迫碾覆而来,让在场所有人都有些不寒而栗。
天空之上皎洁的月色愈发明显,仿佛凝固一般地将夜晚的北境世界分隔开来。
在伊洛丝的视线中,周遭的一切都仿佛被星河一般的底色所晕染,勾勒出了夹杂一只只眨动眼球的明亮微星,那些视线与眸光刚刚都只是在无意张望,直到看见了伊洛丝,他们便如同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一般纷纷张望过来。
那些眼神看得伊洛丝有些腿软,但那些视线毕竟都没有明显的恶意,只有在祠堂防护罩外面的诡异存在对自己有着明显的恶意。
它……想要杀了自己?
“砰!”
寒风穿过了防护罩将祠堂外面图兰家族准备的帐篷与炊具吹得到处翻飞,所有人都察觉到了这里发生了变故,纷纷握着武器与火枪看向了防护罩外面的一片月色,可回答他们的,只有安静与一片片在虚无中缓慢生长的污浊羽毛。
好在,费舍尔布置的防护魔法引动的世界回响可以隔绝那来自于灵界的袭击,那些羽毛也仅仅是贴在明亮的防护魔法表层暂时没有侵入祠堂其中,在祠堂内的巴尔扎克当机立断,对着伊洛丝喊道,
“快去!别愣着了!趁着魔法的防护罩还能使用快去把藏匿的月兔种印记给找回来,然后就躲到遗物里面去,快!”
“哎……我……”
伊洛丝修女看着那防护罩上不断生长蔓延的怪异羽毛,仿佛基因之中镌刻的某种恐惧被瞬间唤醒,但只是迟疑了片刻,她便咬着牙低垂了脑袋低声念叨了一句“母神保佑”,这句话给予了她莫大的勇气,让她立刻回头打量起了夜晚的祠堂内部构造。
身后的瓦伦蒂娜两颊旁的白发被身后寒冷的疾风吹得微动,身后的赫尔多尔死死地攥住了她轮椅的把手,将她推到了遮风的地方,
“滋滋……菲莉丝,这次的敌人你不适合出手,推着瓦伦蒂娜去外面与家族里的人会和,让她使用【月公主】的时候不被人打断,我和巴尔扎克去跟着伊洛丝修女找月兔种印记。如果费舍尔回来了就让他赶快进来,我们需要他。”
菲莉丝拔出了自己背后那柄巨大的直刀,对着赫尔多尔点了点头接下了任务,但就在赫尔多尔即将离开时,坐在轮椅上的瓦伦蒂娜却忽然开口,对着赫尔多尔道,
“赫尔多尔,注意你的身体,一定要保全伊洛丝和巴尔扎克的性命……如果实在取不出月兔种印记就让他们赶快回到遗物中去躲藏,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出事。”
“滋滋……我明白了。”
赫尔多尔扭头就走,脸颊下扑朔的蒸汽与身上明亮蓝光的亮起也越来越频繁,让瓦伦蒂娜心中逐渐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但她没有办法,只能在心中向霜凤凰祈祷平安。
但不仅仅是心中的祈祷,瓦伦蒂娜的双手微动,一个小小的木匣子便出现在了她的手中,轻轻推开,那柄之前费舍尔见过一次的古怪的兵器便赫然显现出它高贵的身姿来。
正是天使种给凤凰种打造的四柄神兵之一,月公主佩剑。
月公主之剑能呼唤出实质性的月光,不仅对于实体会产生伤害,对魔法也同样能产生伤害,之前听赫尔多尔说过,魔法的实质便是撬动世界的回响,与灵魂有着密切的关系,那么这柄神兵应该对于灵魂一类的敌人同样有效果才对。
瓦伦蒂娜会借用这柄兵器的威能在祠堂外面为他们保驾护航。
“印记……哎?爸爸,爷爷和其他叔叔阿姨,你们到底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