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跟着她走出了升降梯,走入了北境中段的满天霜雪中,很快身上的袍子和他额上的黑发上便染了一点雪白。
“切,这家伙哄骗小女孩真有一手……”
“叫你个头,吃我一脚!”
巴尔扎克撇了撇嘴跟上,说了大概会是埃姆哈特说的话,却被身后的菲莉丝伸脚踢了屁股,让他脚下一滑差点没栽一个跟斗,他好不容易稳了身形黑着脸回头刚要发作,便看见了升降梯中还坐在轮椅上面无表情的瓦伦蒂娜。
巴尔扎克便只好忍气吞声地作罢,只狠狠剜了菲莉丝一眼,随后理了理袍子同样出去了,惹得菲莉丝差点没得意大笑起来。
升降梯中,轮椅上的瓦伦蒂娜摩擦了一下戒指,淡银色的眸一直盯着远处那肩膀上立着一本书的高大纳黎男人,眼中闪过一点点思索,直到身后的赫尔多尔开口提醒她才回过神来,
“滋滋……瓦伦蒂娜,在想什么?”
“没什么,只是……月兔种和涅巴伦国的关系我其实心里有数,如果我也能早点对那伊洛丝这样说,可能对行动会更有帮助。不过,既然他这样说了也倒是帮了我的忙了。昨晚你和他说了什么,让他故意这样帮我的?”
赫尔多尔低头看向了轮椅上的瓦伦蒂娜,摇了摇头回道,
“滋滋……我早就和你说过,费舍尔既然是海尔森的学生,就一定是一个善良的人。他这样说单纯是为了安慰伊洛丝修女而已,恐怕并不存帮你的心思。昨晚我的确和他说过这样的话,但他答得漫不经心、不甚在意,显然也不可能故意帮你。”
“说不准,可能他安慰伊洛丝修女就是贪她的美色呢?顺带还能在我面前表现一下,惹我上当关注他。”
瓦伦蒂娜开着玩笑,赫尔多尔也哑然失笑地喷涂着蒸汽,将他们早晨产生的一点争执化解得无声无息。
实际上,他们之间本就如同爷爷与孙女一般,从他耄耋之年接到教导瓦伦蒂娜的任务起,从他被第一次被年幼的瓦伦蒂娜喊做老师开始,他便已经将对方看作了自己的家人。
“滋滋……他没有这样的心思,但你小心一点也是对的,他不适合当做伴侣,迟早会伤了你的心。我听闻早在他上学期间,现任纳黎的女皇便冒着大不违向他许下了一个用以成婚的‘万能请求’,可见当时她有多么喜爱他。现在却下了血本悬赏活捉他,也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对他的庇护,以图兰家族公事公办的为好。”
瓦伦蒂娜银眸微动,抬头看一眼身后的赫尔多尔,无语道,
“我只是玩笑而已,让你也说一两句玩笑话你还说这么多正经事,以为我心里没数?”
赫尔多尔一点不慢地吐着蒸汽,补上了之前的玩笑话,
“滋滋……那便请瓦伦蒂娜少看一点纳黎恋爱话本吧。”
这一句话将瓦伦蒂娜逗笑,她一只手捂住了嘴,另外一只手则轻敲了一下身后赫尔多尔的机械身躯,看向了外面说道,
“推我出发吧,快点抵达月兔祠堂也能早一点布置,今晚一定要拿到月兔种印记。”
“滋滋……是,瓦伦蒂娜。”
偷袭
“就在前面,我们的祠堂。”
图兰家族的几架马车在风雪之中缓缓行进,便在雪中留下了几履行迹明显的车辙,为首的马车中,瓦伦蒂娜旁边的伊洛丝修女透过车窗,迎着窗外的寒风与雪雾,隐隐约约地在远处的山峦下看见了一座被雪覆盖的建筑。
那建筑造型奇怪,整体呈现一个圆形,中间镂空展现出天穹来,处于两山交错间的山脚处,而两山的链接处应是被人工凿出了一个形状标准的圆形空洞,不难想象,在夜晚时便会有纯净的月光从上方落于那祠堂的庭院中。
此时的祠堂外面没有了伊洛丝记忆中的月兔种,而是多出了许多图兰家族的人,他们在外面立了许多帐篷,等待着瓦伦蒂娜一行人的到来。
马车缓慢停下,便有一个小队的人缓慢地靠上来,他们俱全副武装,身上带着火枪以及刀剑,为首的男人将挡雪的面罩给取了下来,对着马车前面坐着的赫尔多尔喊道,
“是瓦伦蒂娜大小姐的人吗?我们这边已经大概准备好了,就等你们的遗物了。”
赫尔多尔点了点头,将身体落到了雪中,回头对着费舍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