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醺整了下皱褶的睡衣:“昨晚情况特殊,所以起晚了。”
祝梦蝶问:“什么情况?”
洛醺有点难为情:“哎呀等你成亲就知道了。”
祝梦蝶道:“我就是来告诉你这件事的,我与何冲,准备明天成亲。”
洛醺一蹦老高,惊喜道:“真的?”
祝梦蝶幸福的笑着:“嗯,来请你和沈家大爷去吃喜酒,还有大兰子与何冰,她们也得到场,沈司令也从奉天急匆匆的赶了回来,给我们做主婚人。”
洛醺立即答应:“好,我明天和我叔一定到场。”
祝梦蝶抓着她的手:“沈家大爷明天去可以,你别介,你今天得去帮我张罗一下,你看我头一次结婚也不懂该准备什么,你得帮我。”
洛醺先是呸呸的吐几口:“笨蛋,什么叫头一次结婚,这辈子就这一次,你等我,我去洗漱一下咱们就走。”
她蹦蹦跳跳的跑回自己房里,把这件事也告诉了沈稼轩,好像她要成亲似的,非常高兴。
沈稼轩也答应明天一定过去捧场,然后吩咐老杜套车,准备送洛醺和大兰子、何冰今日就去县里。
等何冰听到这个消息,一贯冬眠般的脸上现出喜色,然后偷偷的抹眼泪,这让大兰子很奇怪,何冰从来不喜欢哭也不喜欢笑,整天就那一副表情,也就是没什么表情,不懂她听见哥哥要成亲为何哭了,她高兴也是应该笑。
何冰的哭不是没理由,她一直担心因为自己曾经沦落风尘而影响哥哥的仕途和婚姻,没想到哥哥这么快娶亲,对方还是正经人家的姑娘,祝梦蝶还那么聪慧漂亮,哥哥成家立室这是何家的大喜,她感觉自己可以告慰地下的双亲了,至少自己没有成为何家的罪人。
和大兰子两个欢天喜地的穿戴一新,又把自己积攒很久的积蓄全部携带,同洛醺一起来到县里。
到了县里后几个人就分开,洛醺要去祝家帮忙,何冰拉着大兰子非得去找哥哥,她觉得自己是婆家人,帮忙也是帮自己哥哥。
大兰子觉得何冰言之有理,两个人按照祝梦蝶的指示来到何冲准备好的新房,碰巧沈稼辚也在,见两个媳妇同时到了也非常开心,只是开口问的竟然是:“洛醺没来吗?”
大兰子心无城府,道:“来了,去老祝家了,她虽然是沈家奶奶,但与祝梦蝶从小要好,所以去祝家帮忙。”
沈稼辚哦了声,手在裤兜里摩挲下,转过话题继续聊明天的婚礼。
午饭后,何冰和大兰子里外的收拾,把本已经打扫好的新房重新擦拭,何冰干的卖力,边干边笑,然后把自己带来的钱偷偷的塞进床上那对鸳鸯戏水的枕头底下,想哥哥虽然不算穷苦,但也非官运亨通,她不想祝梦蝶婚后因为粗茶淡饭而瞧不起哥哥,这笔钱都是沈稼辚平素给的,她都没舍得花,就是为了哥哥有这么一天。
沈稼辚看两个媳妇都没时间陪自己,就在胡床上小憩一下,也没有睡实,再摸摸裤兜里的东西,起身往祝家找去。
而洛醺正陪着祝梦蝶试穿新娘礼服,听见有人敲门,祝梦蝶的母亲过去开了,发现是沈稼辚,之前因为婚礼的事,沈稼辚作为何冲的长官已经同祝家夫妇见过面,祝梦蝶的母亲急忙把他请进来。
沈稼辚本是来看洛醺,却给自己找了这么个理由:“何冲跟了我很多年,我待他就像亲兄弟,想过来看看你们还需要什么。”
祝梦蝶的母亲受宠若惊:“沈司令,您看看,小女的婚礼让您如此操心,这又过来瞧瞧,什么都不需要了,已经非常好,我女儿能这么风光的嫁出去,都是您沈司令的恩德。”
沈稼辚摆摆手,装着漫不经心的问:“那个,洛醺来你家了吧?”
祝梦蝶母亲先愣住,心说洛醺是你叫的吗,她是你嫂子,满心狐疑还是老实道:“来了来了,和阿蝶在屋里不知鼓捣什么呢。”
沈稼辚手揣在裤兜里攥着,道:“麻烦您把她叫来,我想问问家里的事,好久没回家了。”
祝梦蝶的母亲答应着,进去吧洛醺叫了出来。
沈稼辚端坐在椅子上,看洛醺款款走来,就像一泓清泉流进自己心里,别提多舒坦,然而这一泓清泉滋润的却是哥哥而非自己,禁不住偷偷的叹口气。
祝梦蝶母亲听闻人家要谈家里的事,把洛醺喊出来后没有打扰,进去给沈稼辚沏茶。
“丫头,还好吧。”沈稼辚微微笑着。
洛醺冷不丁见他也有些别扭,局促的站着:“好啊,奉天那边的事你都解决了?”她担心沈稼轩。
沈稼辚点头:“都解决了,你放心,有我在大哥不会出事,他孔至尊再厉害,整个东北还是张大帅的天下。”
两个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聊了几句,沈稼辚鼓足勇气从裤兜里摸出一样东西,是一支镶着翡翠的簪子,起身过去递给洛醺:“从奉天回来没什么好东西捎给你,一直觉得珍珠翡翠适合你的气质。”
洛醺把手缩到背后:“我不要。”
沈稼辚耳听脚步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