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厚,没有再赶他下车,而是叮嘱他:“眼下时局动荡,什么奉系直系打的热火朝天,黄河那嘎达不是泛滥就是干旱,唯有咱这里风调雨顺一片祥和,听说外面逃难的人铺天盖地,我告诉你,三条腿的癞蛤蟆找不到,想到沈家干活混饭吃的满地都是,你自己掂量明白了。”
孙猴子“是是是”的答应着,只用眼睛偷瞄洛醺,再也不敢胡言乱语。
老鲁继续唠叨:“我再告诉你孙猴子,人间四大缺德事,那就是扒寡妇门、挖绝户坟、吃月子奶、欺老实人,假如你欺负少奶奶老实,我老鲁第一个不答应,一个城里来的小姑娘,整天和我们一起干活,真是难为她了。”
孙猴子立即信誓旦旦,今个洛醺的活他替干了。
洛醺真可谓是站如松坐如钟,听他们那里吵的热闹,心无杂念的忙着啃那两张韧如牛皮的煎饼,书上说,人和动物一样,比如某些野兽,雄性遇到雌性会长啸会撒尿,比如某些鸟类,雄性遇到雌性会展示自己美丽的羽毛,这,用句土语说统统称为?n瑟。
洛醺又想起在柴房时听到秃子和嘎子的谈话,再看看眼下,真恨不得把沈家这些人介绍给父亲的另外一位弟子铁志,祝子雄喜欢舞刀弄枪,括号,经常伤了自己,而铁志立意小说创作,假如以沈家为摹本,洛醺想,铁志立马在小说界扬名立万,或许也能写出个沈家版本的红楼梦。
正胡思乱想,后边有人高喊停车,众人回头一看,是沈稼轩骑马追了上来,早晨白花花的阳光下,他白衫黑马,疾奔如飞,雄姿矫健,到了洛醺坐着的车旁,道:“说好今日让你回门,怎么又下地了。”
洛醺捧着煎饼心道,都是你那个千年慈禧的老娘的主意,当着伙计们不好说什么,唯有揉揉鼻子道:“我忘记了。”
沈稼轩其实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若非得知洛醺发生的一切他怎能追来这里,他和洛醺一样的心思,当着家里的伙计不能说母亲的不是,轻声道:“下车,只怕你爹已经等的着急了。”
洛醺哦了声,从车上跳下,沈稼轩看看老鲁,示意他可以走了。
只等那些干活的伙计们驾车走远,沈稼轩才道:“对不起,昨晚今早的事我都不知道。”
洛醺无所谓的笑笑,还在费力的啃煎饼,被沈稼轩一把夺下丢在地上,洛醺愣愣的看着他。
他道:“走,进了城我请你吃馆子。”
洛醺当即笑逐颜开,边笑边四下里看,自己怎么进城?这是个问题。
沈稼轩也才注意到了这一点,理了理短短的浓密的头发,歉疚道:“竟然忘了给你备车,我们先回府里。”
洛醺连连摆手,她实在不想节外生枝,回去府里一旦被沈老太太得知今日自己回娘家,她必定干涩,琢磨下,指着沈稼轩的马道:“它能不能多驮一个我?”
沈稼轩蓦然愣住,想说这不合适,心里却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四顾无人,此处没有田地,也就没有干活的农人,时间还早,也没有往来出行的路人,迟疑又迟疑,最后道:“看你也就几十斤,不抵一包面粉重,上来吧。”
洛醺高兴的去踩马镫,沈稼轩却伸出手来,他的笑容比春日的阳光还暖,洛醺随即把自己的手递了过去,身子被他拉着凌空而起,稳稳坐在马上,沈稼轩左右看看没人,用缰绳抽打胯下马,改了进城的线路,飞奔而去。abcdefgabcdef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