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火药军老脸一红,眼睛也跟着红了。
“大人
”
韩榆轻轻摇了摇头:“事关大越的颜面,不能让大魏觉得大越人是胆小如鼠之辈。”
而且,他也有些旧账要算。
关通天几次三番拒绝,魏江坚持己见,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剑拔弩张。
“关将军,韩某愿意一战。”
关通天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答应了,只低声叮嘱:“小心为上。”
韩榆回以一笑。
魏江的武器是长枪,韩榆便也选择长枪作为武器。
手持长枪翻身上马,韩榆策马上前:“魏将军,还请赐教。”
魏江不作声,七尺长枪直奔韩榆的要害刺去。
韩榆以枪为盾,一挡一挑,直刺魏江面部。
两人大战数十回合,金属锵鸣声不绝于耳。
“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魏江被韩榆击中胸口,吐出一口血沫,眼神阴狠地锁住他。
“韩榆亦然。”
长枪相撞,二人同时策马退开。
魏江调转马头,长剑上有鲜血滴落,是韩榆的血。
“之前没能弄死你,今日必要你命丧当场。”
韩榆无视右臂深可见骨的伤口,风轻云淡一哂:“莫非狂妄自大是位高权重之人的通病?”
梅仲良是这样。
眼前之人亦然。
“废话少说,看枪!”
魏江提起长枪,直逼韩榆面门。
眼看到了跟前,却一个虚晃,手如闪电般从身下取出一巴掌大小的长筒状金属器物。
火器二号。
所有人都看到了。
魏军倒吸一口凉气:“大人!”
关通天目眦欲裂:“韩大人快跑!”
魏
军起哄叫好,拍手欢呼:“大将军干得好!此人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就该死在您的手上!”
魏江脸上闪过一抹快意的狞笑,眼中填满畅快和兴奋。
“去死吧!”
他低吼着,用力扣动机关。
“没人告诉你,这一批火器都是次品吗?”
面对蓄势待发的火器,韩榆不慌不忙地说完,而后一个翻滚下马,往侧旁躲避。
魏江瞳孔骤缩,想也不想就要丢开火器二号。
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
火药尚未射出,火器便“砰”地炸开。
熊熊大火化身阎罗殿里爬出来的恶鬼,顷刻间吞噬了魏江。
生命的最后一刻,魏江看到韩榆唇畔好整以暇的笑容。
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一如他梦里的模样。
尽管韩榆躲避及时,还是被爆炸的余波震到。
韩榆整个人飞了出去,后脑勺先落地。
若非小白及时缠住他的腰,恐怕有多处骨骼断裂。
可饶是如此,韩榆头部还是不可避免地受到重击。
韩榆头晕目眩,脑袋里像是塞进了千万只蜜蜂,嗡嗡作响。
“怀清!”
恍惚间,他听到陆听寒的声音。
但他无暇顾及,全部的思绪都被脑海中逐帧闪现的画面占据。
韩榆看到——
成年模样的凌梧在濒死时刻穿到古代,和越鸢并肩作战,建立大越。
凌梧渐渐失控,为了不伤及无辜之人,毅然决然地离开。
凌梧在云远府隐居百年,受尽痛苦煎熬。
新帝登基,昏庸无道,任
由奸佞谋害忠臣,大魏在这时举兵进犯,凌梧出世,和首辅韩松力挽狂澜,挽救大越于危亡。
最后,凌梧葬于槐杨坡,于帝陵遥遥相对。
“怀清!怀清!”
韩榆只觉面颊一痛,从突然多出来的记忆中回过神。
“怀清你没事吧?”陆听寒一脸担忧,“刘军医你赶紧给怀清看看,可别留了什么暗伤。”
韩榆不顾形象地仰面躺在泥地里,任由刘军医战战兢兢给他诊脉。
耳畔是喊打喊杀的声音,越军和魏军正在交战。
刘军医按上韩榆后脑勺的大包,韩榆毫无反应,反而笑出了声。
黝黑的眸子盛着灿金色的阳光,充斥着真真切切的愉悦。
可若是仔细看,会发现与以往细微的不同。
多了几分岁月的沉淀,犹如一坛百年佳酿,醇香且绵长。
陆听寒和刘军医对视,眼神诡异:“怀清你笑什么?”
韩榆躺在战场边缘,悠然自得道:“做了一场梦?”
陆听寒:“???”
韩榆又说:“一场美梦。”
陆听寒抓耳挠腮:“什么美梦?”
一个怪物与心悦之人驱逐外敌开疆辟土,一百多年后又与志同道合之人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