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盘棋微臣下了三年,总算赢了钟赫一把,原以为他死了一切就能结束,没想到陛下明察秋毫,查到了微臣的头上。”
“棋差一着,棋差一着啊!”
永庆帝气得满脸涨紫,厉声质问:“你是如何收买禁军毒杀南阳伯钟赫,还不快快招来!”
高国梁愣了下,紧接着哈哈大笑。
“陛下,马羽可不是微臣收买的,他原本就不是微臣的人啊。”
永庆帝眯起眼睛:“此言何意?”
高国梁忽然转过头,看向远处的一众官员。
“陛下有所不知,微臣可不是一人贪墨工部的银钱。”
凡是被高国梁视线扫过的人,皆头皮发麻,后背冒冷汗。
“这位马羽马禁军,可是”高国梁伸手一指,“可是礼部尚书的人呢。”
人群一片哗然。
永庆帝脸色铁青:“来人,即刻将礼部尚书拿下!”
禁军直奔礼部尚书而来。
官员们自发避让,以免被殃及池鱼。
礼部尚书被这当头一棒敲得人都傻了,条件反射地跪到地上:“陛下明鉴,微臣冤
枉啊!”
“高国梁他这是污蔑,微臣从未贪污受贿过啊!”
这话听得在场所有人都笑了。
谁不知道宸贵妃之父,当今礼部尚书最是贪婪,等闲小钱看不上,至少要千两起步。
另一边,置身事外看热闹的宸王如遭雷击,不顾一切冲到永庆帝跟前:“父皇您怎么可以听信高国梁的片面之词”
后面的话他连说出口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永庆帝又一次把自己气晕了。
“陛下!快传太医!”
混乱中,韩榆同韩松耳语:“他说谎。”
礼部尚书,贾昊。
工部侍郎,高国梁。
绝非南阳伯遗言中的那人。
天子晕厥,但不影响禁军的听命行事。
“来人,送父皇回内殿。”
越含玉一声令下,自有宫人照办,推着轮椅上的永庆帝进去。
“高国梁既已认罪,便将他暂时关押在东北角的院子里,回城后听候发落。”
“至于礼部尚书贾昊。”越含玉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他所犯之罪尚未查证,暂且关押在西南角的院子里。”
话音落下,禁军作势要控制住高国梁和贾昊。
他二人还没反抗,宸王迫不及待跳出来了:“越含玉你敢!”
宸王指着越含玉,狰狞的脸上布满威胁——只要她敢说一个“不”字,就会命丧当场。
宗室的亲王郡王及文武百官双手抱臂,只差掏出一把瓜子,边嗑边看热闹了。
长平公主会选择服软呢?还是服软呢?
没人觉得越含玉能和宸王硬刚到底。
却见越含玉一拂袖,虎头令落到桌上,发出清越的声响。
她哂笑,无所畏惧:“今儿本宫还真敢。”
众人:哦豁!
“愣着作甚,这外边天寒地冻的,还不快请高大人和贾大人回房间暖和暖和。”
除宸王拥趸外,全体所有人憋笑憋到肩膀上下起伏,忍得肚子都疼了。
韩榆倚在凉亭的柱子上,满眼笑意盎然。
不经意侧首,再一次对上韩松的深沉凝视。
韩榆指尖微蜷,面不改色地正过头,嘴角扬起的弧度纹丝不动。
任由宸王如何叫嚣,如
何威逼禁军不得对当今礼部尚书无礼,贾昊还是被关了起来。
一如几天前的南阳伯。
宸王指着越含玉放狠话:“你给本王等着!”
越含玉不动如山:“拭目以待。”
宸王拳头几经扬起又放下,最后齿关一松:“本王可是正人君子,不与女子计较。”
所以他把靖王揍了一顿。
猝不及防破了相的靖王:“???”
“越英乾你是疯狗不成?!”
惹了宸王的分明是越含玉,干什么追着他咬?
宸王发泄过后,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
面对靖王的质问,他理不直气也壮:“姐债弟偿。”
靖王:“”
越含玉,你给我等着!
宸王整理衣冠,又变回尊贵高傲的一品亲王,向舅舅和宸王妃之父使了个眼色,几人匆匆离去。
外祖父绝不能出事,得赶紧想办法把他捞出来。
众人见闹剧结束,没热闹可看,唏嘘过后各自散去。
“高国粱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出身寒门仕途艰辛,若非攀上南阳伯这棵大树,哪能轻易混到正三品。”
“画虎画皮难画骨,人心难测,今天之前我还以为南阳伯和高国粱是一对至交好友。”
“人心难测,人心难测啊!”
“南阳伯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