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榆自言自语,手上的动作不停,批复后不忘在左下角留下知府的印章。
“主子。”韩三敲门进来。
韩榆把玩着印章:“怎么回来了?”
韩三答:“回主子,殿下昨日上阵杀敌,背后有数支暗箭,一时躲闪不及,受了点伤。”
印章自掌心滑落,韩榆反手接住:“怎么回事?”
庆功宴过后,越含玉便提议乘胜追击,一举拿下梁国,好给死去的无辜百姓一个说法。
陆将军自然不同意,还拉上没什么主见的东方将军一起反对越含玉的决定。
双方僵持不下,各执己见互不相让。
陆将军因为越含玉先他一步斩下徐大洪首级的事情耿耿于怀,连着两日没个好脸色,这会儿更是比锅底还要黑。
“陛下只让本将军击退梁军,旨意中并不包括攻打梁国这一项。”
“旨意?这个好说。”
越含玉变戏法似的取来一份明黄色的圣旨,圣旨上明明白白写着“攻打梁国”四个字。
陆将军当场就跪了,失声怪叫:“殿下您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没圣旨他完全可以说是从大局考虑,严格奉行君令。
可要是有圣旨,他这就是在抗旨不遵啊啊啊啊啊啊!
越含玉对陆将军的崩溃视若无睹,理不直气也壮地说:“忘了。”
忘了?
忘了!
陆将军七窍生烟,有以下六点要说:“
”
他确定以及肯定,长平公主一定在报复他,故意戏耍他。
可又能怪谁呢?
是他对公主无礼在先,而后又给她甩脸子,以这位的暴脾气,小惩大诫已是网开一面。
就这样,陆将军被一项疑似“抗旨不遵”的罪名拿捏住了,对越含玉唯命是从,不敢再有二话。
旁观全程的韩榆:“”
把陆将军治得服服帖帖,东方将军自然不成阻碍。
制定详尽的作战计划,一行人便西行攻梁。
韩榆让韩三扮作士卒,追随越含玉左右,这才几日,怎就受伤了?
暗箭从何而来?
幕后黑手又是谁?
一瞬间,韩榆心底涌现诸多猜测。
“殿下只受了轻伤,还说她已知晓暗箭的主使,让主子只管放宽心。”
韩榆蹙眉:“那你回来作甚?”
韩三取出信封:“殿下让属下送这个给您。”
韩榆拆开信封,信纸上只一句话——
“花好看,送你。”
韩榆:“???”
伸手在信封里摸索,摸出一朵干花。
即便制成了干花,那红依旧鲜艳灼目,依稀可以分辨出它还是鲜花时的绚烂。
“这花是殿下养伤时亲手采摘制作而成。”韩三觑了眼韩榆的神色,“说主子您一定会喜欢的。”
韩榆:“”
沉默良久,韩榆抬手揉了揉眉心,给越含玉写了回信。
“送去吧,别再让她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