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榆又一次看到含玉右眼眼尾的那一粒小痣。
片刻的失神后,韩榆语气带着莫名的笃定:“我们在太平府见过。”
含玉不看韩榆,低头撕下一块兔肉:“或许吧。”
韩榆:“”
韩榆停止追问,退回到自己的地盘上。
——第二天,韩榆外出觅食,带了好些树枝回来,在山洞中间画了条三八线,两人对半分,互不越界。
脱臼的右脚还未痊愈,韩榆不敢用力,抻着两条长腿,慢条斯理地吃着烤兔子。
快要吃完时,山洞外响起竹哨声。
韩榆下意识看向含玉,果然见她放下兔肉拿起长剑,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眼看含玉将要走出山洞,韩榆突然开口:“是你吗?”
含玉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地走了。
狭窄的山洞少了一个人,变得宽敞许多。
韩榆无视被含玉抛下的半边烤兔子,手肘抵在膝盖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这回倒是没避而不见,但依旧是个胆小鬼。
正想着,山洞外又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很多人,且步履急切。
应该是了。
韩榆吃完最后一口兔肉,侧首望去,清逸俊美的男子出现在山洞口。
青色衣袍上满是泥泞,头发凌乱不堪,长靴更是脏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韩榆忽然笑了:“二哥。”
韩松紧绷的身体倏然塌下,疾步走进来,半蹲下身:“杜江和唐道成已在府衙牢中,我来带你回家。”
语调沙哑,比铁锹划过石头还要刺耳。
韩榆仿若未闻,正要起身,却见韩
松转过身,背对着他蹲下:“我背你。”
韩榆不太乐意:“二哥我”
韩松不由分说,强行背起韩榆往外走:“我注意到你伤了腿,最好还是不要乱走动。”
韩榆默了默:“多谢二哥。”
韩松踩着晨光踏出山洞,嗓音清朗:“嗯,我是你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