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眼都不眨地杀人,他是怪物吗?”
“他好可怕,我还是趁早远离他。”
如此种种,让韩榆心口发凉。
好在小伙伴不曾因为他下死手而心生惧意,这让韩榆万分愉悦。
就在这时,席乐安问起
了铁鸳鸯。
提及铁鸳鸯,韩榆不可避免地想到那个胆小鬼,嘴角浅淡的弧度悄然落下:“意外所得,就是个暗器,不值几个钱。”
韩榆明明有很多选择,可以有更好、更合乎心意的暗器,可他还是一直用这只铁鸳鸯。
就好像意义不同。
韩榆甩了甩头,这都什么跟什么,乱七八糟的。
人家都单方面断联了,我又何必想那么多。
韩榆取下铁鸳鸯:“好奇就尽管看。”
他才不藏着掖着呢。
又不是多珍贵的东西。
哼。
当天,沈绍钧直到傍晚时分才回来。
“陛下应当还是顾及着当年的一丝情分的。”
可惜也只是一丝,这次用完了,再没有下次。
韩榆想问永庆帝到底给了师公什么说法,刚和沈绍钧对视,就被哼了一脸。
“哼,臭小子!”
韩榆:“”
真是越老越记仇。
当时他纯粹是无奈之举,只为唤起沈绍钧的求生欲。
孙管家哭笑不得:“老爷还在气头上,却不是因为韩公子,您和席公子先回去,过几日该有消息了。”
韩榆不放心地看了那边的祖孙俩,作了一揖,和席乐安离开了。
五日后的正午时分,韩榆在翰林院处理公务,听一旁的同僚闲谈。
谈话中涉及到年初在船上对沈华灿动手的那位沈族老。
沈族老的嫡长子因为贪墨被流放,如今嫡次子又因为卖官鬻爵被判了斩首,连带那位沈族老的妻
子,也被夺了诰命。
除此之外,任京卫指挥使的梅家嫡子梅达也因为在军中饮酒被贬了两级,喝令在家中反省半年。
“按理说,这两位所犯之罪本不该罚得这样重。”
“圣心难测,谁又说得清呢?”
“说来也怪,沈家那一房向来和梅家走得近,这会儿两家一起受罚,莫不是”
“噤声!”
韩榆竖起耳朵听,心说您还真猜对了。
韩一早已查明,那日对沈绍钧和沈华灿动手的人是梅达手下,之所以混入沈家,却是由沈族老的妻子与嫡次子收买了沈家的小厮,在当天以行凶之人代之。
先支走孙管家,再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祖孙二人。
可惜那天韩榆在场,孙管家又及时反应过来。
永庆帝对两家的惩处,在韩榆看来还是太轻。
可韩榆又深知永庆帝是个软骨头,对势力庞大的世家心存忌惮,甚至是畏惧。
与此同时,他又放不下所谓的制衡之术。
若是处置了梅家,军中多方势力就失去了平衡,这不是永庆帝想要看到的局面。
权衡之下,就有了今天的处置。
何等荒谬?
何等不公!
想必师公得了消息,会彻底对永庆帝失望罢?
“陛下召韩修撰前去御书房,为陛下进讲经史。”
内侍尖细的嗓音唤回韩榆的思绪。
在一众艳羡的目光下,韩榆不紧不慢起身:“微臣遵旨。”
韩榆随内侍行至御书房,纵使是腊月里,仍然出了一身汗。
内
侍先进去通传,片刻后出来:“韩修撰,请吧。”
韩榆入内,恭敬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御书房内燃着炭火,隐约竟透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
只是空气里有另一股难言的味道,硬生生盖过香气,让韩榆头脑发胀。
礼毕,韩榆打开内侍备好的书籍,开始进讲经史。
整个过程长达一个时辰,永庆帝不叫停,韩榆就一直说。
说到口干舌燥,嗓子眼冒烟,上头那位才开了尊口。
“韩爱卿,朕还真是小瞧了你。”
永庆帝的目光犹如两座大山,压在韩榆身上。
韩榆心头一凛,低敛的眸子里掀起惊涛骇浪。
“榆哥儿,想什么呢?”
沈华灿的声音打断韩榆的思绪,韩榆回过神,神色如常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在思考晚上回去给家里两个小子出什么题。”
“只是这个?”沈华灿半信半疑,“我看你从御书房回来就一直心不在焉,有点担心。”
韩榆失笑,表情再真诚不过:“陛下宣我前去乃是荣幸之至,我自得谨慎而为,哪里会有什么事。”
沈华灿将批好的公文放到一旁,再度提笔蘸墨:“没事就好,话说榆哥儿你打算何时再去我家,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