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伯同:“”
原本要两三天才能处理完的公文,韩榆仅用了四个时辰就解决了。
“吴大人,这里是所有的公文,还请检阅。”
吴大人惊呆了,看着整整齐齐的公文,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全、全都
处理完了?”
韩榆腼腆一笑:“下官别的不行,唯独手速是强项。”
吴大人:“!!!”
失策!
失策!
吴大人暗骂几句,眼珠子左右一转,起身走到放置茶水的小桌上:“不愧是状元郎,做什么都遥遥领先。”
韩榆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大人谬赞。”
吴大人端来两杯茶:“韩大人渴了吧?瞧你嘴巴都起皮了,快喝一杯,喝完就回去歇着吧。”
韩榆接过茶杯:“多谢大人。”
“大人,这几份公文已经校对完毕。”沈华灿走过来,“还得您先核实一番,确认无误了才能交到学士大人那里。”
沈华灿站在吴大人右后方,边说着边递上公文。
吴大人为了接过公文,须得半转过身。
韩榆略微倾身,长指一勾,将两杯茶调了个位置。
吴大人转身,韩榆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好了,你去吧。”
韩榆拱手:“是,下官告退。”
半个时辰后,吴大人第十六趟跑茅房。
跨门槛时一个不留神,摔了个脸着地。
白色的物体从口中飞出,以完美抛物线的痕迹落到韩榆脚边。
韩榆上前扶起吴大人,高声惊呼:“吴大人晕倒了,快送去太医院!”
一阵鸡飞狗跳,吴大人失去了他心爱的门牙,韩榆因为反应迅速,受到同僚的一致褒赞。
对此,韩榆耳尖红红,漆黑的眼眸中闪着清澈的光:“吴大人没事就好。”
“吴大人荤素不忌,什么都吃
,坏了肚子也是活该。”
“韩榆人不错,难怪年纪轻轻就六元及第了。”
韩榆被他们夸得手和脚都不知往哪里放,面红耳赤地回到座位上,端起茶杯掩饰性地浅酌一口。
醇厚柔和,满口留香。
韩榆微微敛眸,将所有情绪藏在眼睫的阴翳下,嘴角的弧度转瞬即逝。
“好茶。”
次日,韩榆照常点卯,上值,处理枯燥乏味的公文。
吴大人告假了,连着三天没来。
第四天,吴大人鬼鬼祟祟出现在点卯处,每隔一会儿就要东张西望,不时摸一下胡须,生怕被人注意到什么似的。
韩榆远远瞧见,眼里闪过狐疑,向沈华灿投去一个眼神,抛下他快步上前。
吴大人背对着点卯处的大门,也不知在想什么,心事重重的样子,韩榆走近都没发觉。
韩榆猛一拍他的肩膀,语气欣悦:“吴大人,您可算来了,三日不见,下官很担心您呢。”
“啊!”
吴大人吓一跳,肩膀缩起后退数步,后背撞上柜子,疼得他面色扭曲,当下怒发冲冠,对韩榆大吼:“咋咋呼呼作甚?想死吗你?!”
猛然拔高的音量引来翰林院无数同僚的侧目,大家皆眼神怪异地看着他俩。
吴大人又怎么了,一来就对韩修撰大吼大叫。
那天吴大人腹泻以致晕厥,还是韩修撰送他去的太医院。
不感恩也就罢了,态度还如此之差。
哎,韩修撰脾性未免太好了些,若是他们,早就指着吴大人鼻子骂回去了。
一时间,韩榆收获众多怜爱同情的目光。
沈华灿:“”
“不是,大人您”韩榆疑惑地睁大眼睛,“您的牙怎么绿了?”
吴大人表情骤变,忙抬手捂嘴。
可就算他动作再快,也快不过同
僚们锐利的双眼。
“韩修撰不说我都没注意,吴大人真的绿了。”
“吴大人告假这几日,莫不是补牙去了?我猜猜,难道吴大人是用翡翠补的牙?”
“翡翠补牙?为何不用其他材质,绿油油的,不细看跟菜叶子黏在牙上似的。”
“吴大人,你真是糊涂啊,日后后悔了,想换都换不了。”
吴大人:“”
藏了一路的小秘密,就这么暴露人前了。
吴大人恼羞成怒,恶狠狠瞪向韩榆:“关你何事?有这说闲话的功夫,一摞公文都处理完了!”
韩榆面露惊慌之色,深深作揖:“下官是无心之举,还请大人恕罪。”
言外之意,我不是故意告诉大家你给自个儿安了个翡翠假牙的。
“噗——”
同僚们没忍住,低低窃笑出声。
韩修撰可真是活宝一个!
没见着吴大人脸都绿了,堪比他那两颗翡翠假牙,韩修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