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而立之年便可官至三品。
不过他有一点猜错了,韩榆并不稀罕那些个腌臜东西。
比起平昌侯府,韩榆更喜欢自己动手,创造一切。
韩榆走出皇宫,韩家的马车停在不远处。
这是家里唯一一辆,是韩松的出行工具。
考虑到韩榆参加殿试更要紧,韩松不顾韩榆的反对,把马车留给了他,自己步行上值。
韩榆乘马车回到韩宅,谈绣芳牵着韩文观迎上来,壮壮亦步亦趋地跟上,喵呜叫唤着。
“饭菜都准备好了,吃完再歇息可好?”
韩榆自是无有不应。
这顿饭极其丰盛,据二嫂所说,是为了庆祝韩榆考完殿试。
不论结果如何,到这一步都不容易,先奖励一番。
韩榆听完哭笑不得,吃饱喝足后同二嫂
说一声,回房间去了。
推开房门,韩榆脚下微顿,眸中异色一闪而逝。
韩榆神色如常地跨过门槛,反手关上门。
转身间,利刃割裂空气,刺向韩榆的喉咙。
韩榆侧身闪避,反手祭出铁鸳鸯,射出锋利的刀片。
行动间带起一丝微风,几缕碎发贴着刀刃,被削成两截,湮没在黑暗中。
“砰。”
刀片被对方躲开了,扎进柜门,入木三分。
“小白。”韩榆低喝一声。
只韩榆一人能瞧见的绿色叶片弹射出去,打开书桌下的暗格,一挑一勾,将一柄匕首抛给韩榆。
匕首出鞘,韩榆手腕翻转,迎上那漆黑的一团。
随着一声巨响,博古架上的花瓶落地,砸成碎片。
韩榆一脚将人踹出去,好巧不巧落在那堆碎瓷片上。
青衣男子吃痛闷哼,正欲鲤鱼打挺,脖子抵上冰冷的匕首。
“阮十七?”
韩榆的嗓音低而柔,宛若一缕轻烟,温润无害。
可只有阮十七知晓其中的厉害。
——韩榆一手压制着他,一手控住他的咽喉,面无表情地用脚碾碎了他的腿骨。
“我原本不打算杀你的。”
韩榆脚腕下压。
“可是你一点分寸都没有,忘了自己是条狗,忘了谁才是主子。”
“咔嚓。”
森白的腿骨刺破肌理,连皮带肉地探出头来。
“阮鸿畴把你给阮景修,你却私下里投靠了阮景璋,怂恿撺掇,一步步将他引入歧途,让他一次又一次地和我作对。”
韩
榆抬起脚,换另一条腿。
“你前头那位主子的下场还不够惨吗?竟然不知死活地送上门来。”
碾碎。
“是对自己太过自信,还是看不起我呢?”
阮十七痛到浑身抽搐,他已经说不出话,只能从喉咙里溢出嗬声。
韩榆俯下身,唇角勾起:“我没杀过人。”
刀刃翻转,划破阮十七的血管。
温热的液体喷溅,在韩榆脸上留下点点滴滴的痕迹。
“很荣幸,你是第一个。”
“笃笃笃——”
三声过后,韩松清冷的嗓音自门外响起。
“榆哥儿,睡了吗?”
韩榆手一抖,直接把阮十七捅个对穿。
韩榆:“!!!”
韩榆一拳头上去,堵住阮十七溢出的痛苦呻吟,扭头往门口看去。
清瘦的身影烙在门上,那声音语调,可不正是韩松。
韩榆呼吸一滞,低头打量自己。
满身是血,脸上肯定也不少。
若是被二哥看到,怕是要炸天了。
透过粘稠的红色,阮十七看出韩榆的慌张,拼着最后一口气,抓住博古架的一条腿,猛地一拽。
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博古架上不多的个瓷器壮烈牺牲。
“榆哥儿?”韩松的声音染上急切,“怎么了?你快把门打开!”
韩榆并未应答,冷冷与阮十七对视。
前者黝黑的眼瞳犹如猛兽蛰伏在暗中,后者阴鸷如毒蛇。
可惜猛兽终究是猛兽,轻易便可吞噬垂死挣扎的蛇类。
匕首在韩榆掌心划过优美的弧度,重回虎口紧握。
“嗤——”
韩榆补上最后一刀,割断阮十七的喉管。
在他断气前,韩榆凑到他耳畔:“还记得阮十八吗?”
阮十七渗血的眼珠微微转动。
韩榆扬起嘴角,显而易见的愉悦:“他现在是我的得力手下。”
阮十七眼睛睁大,几乎脱眶而出。
“嗬”
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呓语,咽下最后一口气。
门外,韩松一直没停下敲门,深色的眼里一派风雨欲来的凝重。
就在他打算强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