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僚吹嘘,我家中有个六元及第的弟弟。”
韩榆不敢夸大,但说好听的话哄一哄二哥不妨事:“二哥尽管瞧着,届时二哥的同僚可不得羡慕死。”
韩松忍俊不禁,明明前一刻还是沉重的气氛,却因为韩榆的三言两语,心情重又愉悦起来。
这就是韩榆,亦是凌先生。
他永远有牵动人心的力量和能力。
“我该回去了,户部还有公务等着我。”韩松转身往外走,不忘给韩榆塞银子,
“待会儿你那两个朋友应该会来,我中午不回来,你们出去吃,权当庆祝一下。”
韩榆嗯嗯点头:“二哥路上小心。”
韩松离开后没多久,席乐安回来了。
与之同行的,除了沈华灿,竟还有孔华、于横等相熟之人。
一群人浩浩荡荡走来,引得无数人侧目围观。
韩榆站在门里,看着眼前的黑压压一片,诡异地沉默了。
“你们怎么都来了?”韩榆对此表示费解。
没记错的话,他只邀请了沈华灿和席乐安前来。
席乐安生怕韩榆误会,忙不迭解释道:“我们看完榜,正好那报喜的回贡院,听他提起韩会元被行厌胜之术的贼人污蔑,大家担心你,就跟着一起来了。”
韩榆放眼望去,尽是关切的善意目光。
抓着门销的手指收紧,韩榆侧身退开:“别在门口站着了,快进来吧。”
此行来韩宅的共有十二人,韩榆直接领着他们去了花厅。
“这到底怎么回事?”沈华灿刚坐下,便迫不及待地询问,“那人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虽说永庆帝不是个好皇帝,可在君权至上的大越,陈子显敢这样做,无异于吃了熊心豹子胆。
韩榆家住陈家隔壁,万一陈子显一时兴起,也给韩榆扎个小人,当真是防不胜防。
“沈小兄弟说的是,当时我听报喜之人谈及此事,硬是吓出一身冷汗。”于横上半身前倾,“没吓到吧?可有受伤?”
韩榆起身,抬起双臂在花
厅中央转一圈,好让大家看个仔细。
“我怎么说也有十六岁,最基本的自保能力还是有的。”韩榆退回去,淡定落座,“至于扎小人,我与陈子显素日无仇,他没理由这么做,之所以攀咬我,多半是想再拉个人下水。”
席乐安握拳,后槽牙咬得咯吱响:“简直可恨,我要是在场,定要狠狠揍他一顿!”
其他人纷纷附和:“没错,揍得他爹娘都不认得!”
韩榆眨眨眼,轻笑:“韩某多谢诸位关心,只是揍人就免了,大家都是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何必为了一个不重要的人影响到自身仕途?”
字里行间满是情真意切,同窗们直呼感动。
其中来自安庆书院,和韩榆交情不错的一位同窗潇洒一挥手:“没事,给他套个麻袋,就不晓得咱们是谁了。”
众人哄堂大笑,指着他说:“你怕不是被风吹坏了脑子,人都已经进了刑部大牢,你就是想见也没法子啊。”
那位同窗反应过来,露出沮丧的表情,又一次逗得众人捧腹大笑。
韩榆忽然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你们登门做客,我竟连壶茶水都没准备。”
十数双眼齐齐落在韩榆身上。
“诸位稍作片刻,韩某这就去给诸位煮茶,很快就好!”
一边说着,脚下跟踩了孙大圣的风火轮似的,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孔华扣了扣桌角,紧跟着起身:“我去给韩小兄弟帮忙。”
席乐安也想去,被沈华
灿一把揪住:“两个人就够了,你去作甚?当摆设吗?”
席乐安:(▼ヘ▼)
另一边,韩榆信步走进侧屋,在桌前落座,不紧不慢地煮茶。
“笃笃笃——”
“韩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