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时候抱头鼠窜落荒而逃了?
分明是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与韩榆计较!
阮景修暗自挽尊,期待着韩榆的反应。
最好韩榆被这些言论打击到崩溃,心态失衡,以致于几日后的会试失利,成为他的手下败将。
风光而来,落魄而归。
这便是他费尽心思散布错误信息,又组织诗会的最终目的。
阮景修要让沈绍钧知道,当年他选了韩榆,是多么愚昧的一个决定。
还有父亲。
就算父亲至今未醒,他也想让父亲知道,自己并不比韩榆差,日后无需再拿他和韩榆作比。
亲儿子如何能与一个莫不相干的人相提并论?
在阮景修期待的注视下,韩榆缓缓抬手,修长的手指屈起,轻叩桌面。
“笃、笃、笃——”
接连三声,轻而脆。
明明杂乱喧闹的人声远高过敲击声,在韩榆面前叫嚣不止的十几个官家子弟却都听得一清二楚。
有那么一瞬,自己成了砧板上的鱼,被开膛剖腹,剐出内脏,毫无反抗之力。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
起,直冲天灵盖,又在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陡然一个激灵,酒醒了。
就在他们惊觉自己竟然被韩榆一个小小的举动吓到,恼恨交加之际,韩榆开口了。
“诸位,有一点你们可能误会了。”
“什么误会?难不成你这身行头不是买的,而是半路偷来的?”
“哈哈哈哈哈哈”
哄笑声再度响起。
而作为被群嘲的对象,韩榆仍旧面不改色,嘴角微微上翘:“韩某的意思是韩某并非沈先生的弟子。”
笑声陡然一滞。
“不是沈祭酒的弟子?”
诸多怀疑的目光投来,韩榆点头应是:“韩某的老师是沈寒松沈大人,而非诸位口中的沈祭酒。”
“人言可畏,韩某不知是何人造谣生事,委实可恶至极。”韩榆眸光微转,视线穿过人群,落在阮景修身上,“多谢阮公子今日相邀,否则韩某也无法这样顺利地澄清这件事情。”
阮景修:“”
该死,他怎么还这样冷静?
很快有人反应过来:“沈寒松,岂不就是沈祭酒离世多年的独子?”
韩榆:“没错。”
“所以你不是沈祭酒的弟子,而是沈祭酒的徒孙?”
韩榆:“正是。”
有人因为韩榆坦然的姿态臊得面红耳赤:“所以到底是何人捏造是非,惹得你我误会沈祭酒与韩榆的关系?”
“不知道。”
似乎那传言是一夜之间传遍越京的,目的性极强,意在误导众人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