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榆在太平镇待了十天,走时带上了壮壮。
壮壮是一只身体强壮的猫猫,中途还有力气跳下马车扑麻雀玩儿。
历时半个月,韩榆再次回到怀宁县县衙的后堂。
傍晚时分,韩松下值回来,在吃饭时问韩榆:“前些日子我得了一把琴,你可要试试?”
“琴?”韩榆心神一动,“什么琴?”
“不是多名贵的琴,原是打算买来给你二嫂打发时间,结果你二嫂愣是学不
会。”韩松顿了顿,“放着也是浪费,不如给你试试。”
韩榆丢给壮壮一条小鱼干,不着痕迹瞥了眼笑得很不好意思的二嫂:“那行,吃完饭我试试,不行就二哥自己留着,日后给小侄女也行。”
韩松欣然应允。
犹记得上辈子,凌先生随身带着那把瑶琴,想来现在也是喜欢音律的。
忆起凌先生的高超琴艺,韩松心底生出几分期待。
吃完饭,韩榆坐到那把琴前面。
正如韩松所言,只是一把很普通的琴。
韩榆抬眸:“二哥,我开始了?”
韩松正襟危坐:“好。”
期待jpg
韩榆清一下嗓子,拨弄琴弦。
“铮——”
刺耳的声音震得韩榆耳膜生疼,韩松亦是。
“唧!”
门外突兀地响起一道虚弱的鸟鸣,韩榆循声望去,一只麻雀直挺挺倒在屋檐下。
肚皮朝上,两只爪子翘得老高。
韩榆:“???”
咋回事?
被他弹的琴难听死了?
再看韩松,他表情空白,像在怀疑人生。
在外头伺弄菜苗的苗翠云闻声而来:“咋回事?什么东西摔碎了?”
韩榆:“”
今天也是怀疑人生的一天呢:)
双重打击后,弹琴一事无疾而终。
那把琴被韩松好生收起来,留到以后再用。
韩榆化悲愤为动力,把秀才班的同窗们吊打得嗷嗷叫。
从两月一度的考核,到骑射课,再到年末的教谕评分,甩了同窗们一大截,韩榆也因此在安庆书院出名。
每每
走在路上,都会惹来不认识的人频频侧目。
“他就是十二岁考取小三元的那个韩榆?”
“韩榆?射箭的那个?”
韩榆:“”
继小怪物、小三元之后,韩榆又多了个称谓——那个射箭的。
有人一时半会儿想不起韩榆的名字,只要提起“那个射箭的”,大家保管知道他是谁。
没办法,谁让负责骑射课的教谕对韩榆格外关注。
固定的靶子还不够,后期还非常丧心病狂地给韩榆安排了可移动的靶子。
韩榆次次正中靶心,长此以往就多了这么个代号。
当然了,和韩榆的箭术不相上下的,是他极其出色的成绩。
作为四大书院之首,安庆书院里有着来自大越各地的读书人。
秀才班里,优秀者不知凡几,却都在各种考核中输给了韩榆。
哦对了,还有沈华灿。
每次韩榆第一,沈华灿就排第二,同窗表示这两人怕不是杀疯了,只能退而求其次,和其他人争起第三名。
以及席乐安,他有两个秀才班的好友开小灶,一跃成为童生班第一,因此成为班里最受欢迎、最让人羡慕的存在。
四岁那年拉钩约定,要做一辈子小伙伴的三个少年人,以他们各自的方式,成为无比闪耀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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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多一晃而过,转眼又到乡试。
席乐安去年考取了秀才功名,得以在今年和韩榆、沈华灿一起参加乡试。
报考乡试要回祖籍,韩榆提前半个月动身。
韩松
依旧不能陪同,他因为担任怀宁县县令期间恪尽职责,深受百姓爱戴,被安庆府知府赏识,提拔到府城,任正六品通判一职。
前几日调令下来,只待处理完怀宁县的后续事宜,便可动身赴任。
韩榆回太平镇前,去见了韩松,以及小侄子韩文观。
韩松将事先准备好的考前冲刺题给韩榆,缓声道:“路上注意安全。”
其余有关乡试的,只字未提。
他知道,韩榆定是胸有成竹的。
“安全!”一旁韩文观鹦鹉学舌,奶声奶气地说。
韩榆忍俊不禁,弯下腰吧唧一口:“观观,小叔叔走了,你在家要乖乖的。”
韩文观点头如捣蒜:“观哥儿,乖乖。”
韩榆勾唇,看向韩松:“二哥,那我走啦。”
韩松颔首:“一路顺风。”
韩榆板板正正地作了个揖:“也祝二哥官途亨通,青云直上。”
韩松嘴角翘起些微的弧度,目送韩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