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榆莞尔:“你也是
,院试顺利。”
两人相视一笑,前后走出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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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韩榆将一切安排妥当,出发前往安庆府。
与他同行的,还有苗翠云、席乐安以及沈华灿祖孙。
在此之前,沈华灿去找了关大夫,正在吃药,不知效果如何。
另外就是于横,之前说好过来,韩榆写一封信过去,解释清楚就好。
出于安全考虑,沈绍钧请了十位镖师。
镖师一路护送,几辆马车走走停停,在半月后抵达安庆府。
沈绍钧租赁的小院在府城,韩榆和他们辞别,去往怀宁县。
苗翠云促狭地说:“你二哥还不晓得你也来了,你正好给他个惊喜。”
韩榆深沉点头:“我正有此意。”
马车行驶了约有一个时辰,抵达怀宁县县衙。
韩松如今和谈绣芳就住在县衙的后堂。
衙役见马车停在县衙门口,上前问询:“你们什么人?”
苗翠云撩起车帘:“我是你们县令大人的母亲。”
衙役不敢轻信:“您稍等,我去问一问。”
苗翠云回头跟韩榆小声说:“这衙役规矩不错。”
韩榆微抬下巴,一副与有荣焉的口吻:“也不看看怀宁县的县令是谁,有二哥在,他们哪里敢懈怠。”
苗翠云不置可否。
不多时,一人快步走出县衙大门。
韩榆定睛看去,清逸俊美的青年着一身绿色官袍,威严又不失风流。
韩榆麻溜跳下马车,给了韩松一个热情的拥抱:“二哥!”
韩松听说苗翠云来了,就连
忙放下公务赶来。
想象中的亲娘没见着,反而见到了本该在太平镇好好读书的韩榆。
被韩榆砸个正着的韩松:“怎么回事?”
韩榆仰起头,笑脸灿烂地道明缘由。
而对面,当韩松看清韩榆的脸,呼吸猛地一滞。
韩榆丝毫没有发觉韩松的异样,松开二哥去扶苗翠云:“大伯娘您慢些,我扶您下来。”
韩松掩下眼底汹涌的情绪,也上来扶苗翠云。
苗翠云这会子满心满眼都是儿媳妇,草草看一眼二儿子:“你媳妇呢?”
韩松领他二人进县衙:“绣芳在后头,我带您过去。”
苗翠云摆手:“我自己去。”
而后脚底跟踩了风火轮似的,眨眼没了踪影。
韩松目光游移,就是不落在韩榆脸上:“所以说,乡试之前,你都在安庆书院读书?”
韩榆点头:“没错。”
韩松吐出一口浊气,不去看韩榆:“我先带你去书房放置书箱,房间稍后收拾。”
韩榆无所谓:“那就麻烦二哥了。”
韩松眼神飘了飘,默默摇头。
两人去了后堂的书房,韩松淡声道:“白天我都在前头处理公务,你可以随意使用。”
韩榆放下书箱,满眼惊叹地看着书架上满满当当的书籍,随口应了声“好”。
韩松略微侧身:“你”
韩榆见他欲言又止,贴心地问:“二哥想说什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韩松食
指轻点桌案,“如果你想给自己再取一个名字,打算姓什么?”
韩榆一脸懵:“啊?”
好端端的怎么还改姓了?
韩松眼神微闪,强行压下轻颤的指尖,提笔蘸墨,飞快在纸上写下几个姓氏。
“这几个,你会选哪个?”
韩榆接过宣纸看了眼,上头是十来个不同的姓氏。
韩榆想了想,不假思索地指向其中一个:“这个,凌。”
他的编号是零五,“凌”与“零”同音。
嗯,就是这样。
韩松瞳孔收缩,猛地缩回手。
宽袖拂落桌角的砚台,当场摔碎。
韩松的大脑也和那砚台一样,混混沌沌,好似一滩烂泥。
韩榆还是头一回见韩松犹如惊弓之鸟的模样,担忧地伸出手:“二哥?”
韩松浑身一震:“不必!”
韩榆:“???”
不必就不必,这么大声音作甚?
搞得他跟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韩榆心中腹诽,不太高兴地收回手,试探问道:“二哥可是最近累着了?”
韩松深呼吸,喉结滚动,睫毛飞快颤抖:“倒、倒也没有。”
可韩榆却一眼看破他绷紧的身体,和半掩在袖中、攥成拳状的右手。
分明是过度紧张的表现。
嗯,说谎无疑了。
对上韩榆狐疑的眼,韩松掐了下手心,僵硬的语调微微缓和:“前任县令的烂摊子还未处理妥当。”
韩榆会意,他就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