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是听命行事,固然可恶,但有利用的价值。
韩榆没想过一劳永逸,至少先把这几年糊弄过去。
等到那时,他已有了和对方抗衡的能力。
指尖抚过掌心,那刀伤早已结痂,目测会留下很深的疤痕。
韩榆没打算让小白给他祛疤。
留着这条疤,也好时刻警醒自己——有个未知且强大的敌人在将来等着他。
转念
想到对他唯命是从的韩一,韩榆扬起嘴角。
这场博弈,终究是他占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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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榆又休养几日,在床上躺得骨头缝都酸了,总算等到萧水容开金口,放他回私塾。
这天晨起,韩榆和韩松吃完早饭去私塾,只觉花也红了树叶绿了,就连那鸟雀的鸣叫,都更清脆了。
韩榆揪着布袋上挂的黑毛球,一蹦三跳地往前:“几日不见,大家肯定对我甚是想念。”
韩松斜他一眼:“”
旁人不说,祁高驰每天都要问韩榆一遍,其关心程度都快赶超韩松这个兄长。
韩松对好友亲近韩榆乐见其成,只是感叹韩榆的好人缘。
好像不论是谁,不论一开始对韩榆的感官是好是坏,最终都会转化为善意。
丙班那个叫冯宁的就是。
韩松在丁班数月,深知冯宁的嚣张跋扈。
再看现在,冯宁不仅读书上进了,每次见着韩榆,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对韩榆唯命是从。
就很奇怪。
到了私塾,祁高驰仗着个头高,一把抱起韩榆。
韩榆双脚离地:“诶?”
祁高驰掂量两下:“嗯,瘦了。”
韩榆:“”
有一种瘦,叫你爹娘好友觉得你瘦。
不过很暖心就是了。
韩榆非常享受被人关心的过程,笑吟吟地回答祁高驰:“大夫说我已经痊愈,丁点儿问题都没有。”
祁高驰揉揉韩榆的脑瓜:“那就好,天知道我从你二哥那里得知你被拍花子拐了去,日
夜担心,觉都睡不好。”
说着睨了眼韩松,明晃晃地表达不满:“你回来之后想过去看看,你二哥偏就不许,榆哥儿你给我评评理,世上哪有这么坏的兄长?”
韩松:“”告状精。
祁高驰哼了声,仗着有人撑腰为所欲为。
韩榆将两人的眉眼官司尽收眼底,噗嗤笑了。
“祁兄莫气,那几日我状态委实不太好,大夫说要安静休养,祁兄来了也是平添担忧。”
祁高驰隔空轻点韩榆:“你啊,就护着你二哥吧。”
韩榆嘿嘿笑,也不否认。
祁高驰啧了一声,想到自家三天两头上树爬屋顶的弟弟,不得不承认他酸了。
韩松挑了下眉,手指暗含愉悦地轻叩两下桌面。
有同窗问:“韩榆,我听说官府是循着你留下的记号一路找过去的?”
韩榆点头:“是。”
众人发出惊呼,传言竟是真的?
“我还听说害得你被拍花子拐走的人是你三婶,这也是真的吗?”
除了韩榆协助官府救下上百个受害人,这一点是大家最最好奇的了。
究竟什么仇什么怨,何至于这样对待韩榆?
韩榆的表情逐渐低落,伤心又失望:“我也不知哪里得罪了三婶,她竟然和”
唇红齿白的男孩子满脸沮丧,任谁都不忍心再追问。
“天理昭昭,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人都死了,也算是报应,韩榆你无需为这样的人伤怀。”
也有人看不得韩榆被同窗们众星
捧月般围在中间,故意问:“韩榆,你说你三婶这么做,你三叔知不知道?”
课室里蓦地一静。
韩榆睁大眼睛,里面满满都是震惊:“不、不可能的。”
那人尤不知足,扬声道:“万一呢?我听说你三叔在甲班可惨了,再看你们这样风光,难保不会起什么坏心思。”
韩松一个冷眼过去,那学生讷讷闭上嘴。
席乐安怒气上头,超凶地说:“不会说话就别说话,偏要找存在感,真讨厌。”
所有人:“”
那位胡兄得多讨人嫌啊,把一言不合就脸红的席乐安都气得骂人了。
韩榆抠弄手指:“二哥,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韩松面不改色道:“假的。”
韩宏庆满口假仁假义,好面子爱虚荣,又沉溺女色,惹人厌不假,但要说和拍花子勾结,他是没那个胆量的。
黄秀兰之所以如此,韩松猜她还是记恨去年韩椿韩柏被野蜂蛰了的事。
死了也好,没黄秀兰这个挑事精,齐大妮孤掌难鸣,掀不起什么风浪。
韩榆对韩松的话向来深信不疑,便不再问了。
但他不深究,不代表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