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深知对方的脾性品行,相信他不会袖手旁观。
“也只能这样了。”韩树大步往外走,“人命关天,那些个拍花子说不定不止拐了榆哥儿一个人。”
两人谁都没多想,直接将韩榆的失踪归结为被拍花子拐走。
两人在巷口分别,一人回家去,另一人直奔镇上租赁马车的车马铺。
深更半夜的,车马铺的人早就歇下了。
韩松敲了半刻钟的门,总算把人叫起来。
韩松将银锞子丢过去,跃上马车一抖缰绳,溅起飞尘一片。
太平镇离县城还算近的,韩松一刻不停歇,于子时抵达县衙。
县衙威严的大门紧闭,只几只鸟雀栖息在牌匾上。
韩松喘着粗气,举起因为长时间把控缰绳而麻木僵直的手臂,重重叩门。
不知过了多久,
韩松总算听见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哪个不要命的大半夜敲县衙的门?”
开门的是个中年男子,应该是褚县令家中的仆从。
韩松一拱手:“太平镇童生韩松有要事求见县令大人。”
仆从见韩松满头是汗,迟疑了下:“你且等着,我去禀报县令大人。”
韩松道了声谢,候在县衙外。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那人小跑着来:“韩童生,大人让你过去。”
韩松在仆从的带领下经过县衙的前堂,来到县令及其家眷居住的后堂。
褚县令衣冠整齐,见了韩松也不废话:“你深夜来访,是为了什么要紧事?”
他来安平县数月,还是头一回见着有人在半夜敲开县衙的大门。
韩松深深作了一揖,缓缓道来。
韩榆一直躺在柴房的地上。
以雄哥为首的那群拍花子在隔壁好吃好喝,豪放的笑声让这群孩子们控制不住地全身发抖。
啜泣声在耳畔回荡,韩榆轻叹一声。
每当这时,他总会感叹自己和同龄人之间有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这些孩子在陷入险境时,大多是惶然无措。
反观他自己,惊慌只是表象,实际上早已将周遭的环境和对手分析得全然透彻。
或许他就是个小怪物,骨子里透着股疯劲儿,才会用自己的血留作指路的记号。
伴随着“咯吱”一声,有人推门而入。
韩榆头一个被拎起来,双脚离地,一晃三摇地被拎出柴房。
韩榆闭着眼
,感觉自己被塞进一辆马车里。
在他之后,不断有人被塞进来。
马车里塞得满满的,连转身的空间都没有。
有个孩子哭着往外冲:“我不要在这里,我要爹,我要娘呜呜呜呜”
没等他冲出马车,哭声便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