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还没洗漱,韩榆翻开那本野史。
内容多且杂,韩榆翻了许久,才找到有关土豆红薯的那一小段文字。
上面说,太祖登基后,派遣凌先生率领船队出海,两年后带回土豆红薯等高产农作物。
韩榆发现,和正史一样,这野史中也没提到有关凌先生的名姓。
韩榆默默给这位凌先生打上身份神秘的标签,继续往下看。
下一瞬,呵笑出声。
野史称,凌先生和太祖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还说太祖之所以能以女子之身击退外敌,建立大越,是用美貌引诱了凌先生等一众能人臣子,让对方心甘情愿为其效命。
“什么乱七八糟的。”韩榆眉间皱起一个小疙瘩,把野史塞到书箱的最下面。
那书生说野史上都是荒唐谬言,韩榆还半信半疑。
现在看来,他还真没说错。
正史中有记载,太祖天生巨力,能文善武,怎的就成了凭美貌登基?
若她真没点本事,如何能压得住手下魁梧善战的将士?
“白白浪费我两刻钟。”韩榆暗暗磨牙,“还有小金库。”
“什么小金库?”
韩榆循声望去,来人是韩松,就气呼呼地把事情告诉他。
韩榆私以为,二哥定会与他同仇敌忾,一起斥责编写这本野史的人。
不料韩松沉默片刻,竟点了点头:“野史是真的。”
韩榆神情一怔:“嗯?”
韩松也是后来身居高位,一次偶然窥见了越氏皇族的辛密。
一群高高在上又极端自卑的男人,在先祖死后肆意篡改史实,为此不惜屠杀成千上万个无辜百姓。
他们认为,要将荣耀归还给应得之人。
不仅仅是荣耀,还有权力。
所以他们将开国两位女帝为大越所做的贡献,悉数转移到明兴帝身上。
千古一帝。
这是正史中对明兴帝的最高评价。
韩松眼底划过讽刺。
或许,大越的根早就烂了。
而最先一批蛀虫,是坐拥天下的君主。
“二哥如何知道?”韩榆疑惑问道,也唤回了韩松的思绪。
韩松不欲多说,只道:“这不重要,日后你自会知晓。”
韩榆便不再追问。
韩松如此笃定,想必是有了确切的证据。
所以正史也会造假,野史中亦有真相。
韩榆所有所思:“二哥来找我是?”
韩松原本与韩榆相对而坐,闻言起身走到后者面前,半蹲下来。
韩榆不明所以:“二哥你”做什么呢?
“衣裳撩起来。”韩松言简意赅且不容置喙地道。
未说出的话卡在嗓子眼,韩榆睁大眼睛:“什、什么?”
不待韩松重复,韩榆先一步捂住衣角,义正词严道:“娘说了,男孩子不可以随便给人看。”
韩松:“”
什么乱七八糟的?
韩松黑了脸,沉声道:“
昨晚我见你腹部似乎有些淤青,可是与人起了争执?”
韩榆眼皮一跳,藏在鞋子里的脚趾紧张地蜷起。
他掩饰得那样隐蔽,连萧水容都没发觉,韩松是怎么发现的?
时间回到昨晚。
韩榆从家出发,直奔私塾,赶在放课时把沈华灿和席乐安堵在门口,拿走了笔记。
辞别好友,韩榆又赶往刘勇供出来的碰面地址。
虽说来镇上已有一年半,韩榆却没怎么四处逛过,几乎是私塾、家、书斋三点一线。
向人问了路,抵达目的地,韩榆发现那位吴先生给的地址就在他家前面那条街。
韩榆的突然出现,打了吴先生一个猝不及防。
吴先生认出韩榆,也不问他是如何悄无声息地潜进来的,果断从桌下抽出一柄短剑。
四下无人,短剑闪着寒芒,直奔韩榆门面而去。
韩榆利落闪身,避开吴先生的攻势,宽袖一挥,放小白。
小白经过这些日子的光合作用,体型已经可以涨到成年男子那般高大。
韩榆丢出小白,便退到一旁观战。
吴先生看不到小白,被小白无形且杀伤力极强的攻势吓了个半死。
不过几个回合,就被小白满脸青紫地踩在根须下,动弹不得。
吴先生暂住的小院仅一进,韩榆挨个儿搜查一遍,并未花多长时间。
最终,韩榆在书房的暗格里找出一沓未署名的书信,以及一封吴先生未寄出的信件。
前者书信的内容都与韩榆相关。
正应了韩榆的推测,以往种种的目的在于让韩榆霉运加身、走上歧途,永远地深陷低谷。
“韩榆必须活着。”
这是书信中的原话。
另一封则是陈述了韩榆的转变,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