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榆得到想要的答案,乖乖点头:“我知道了二哥。”
“不过那县令也太过分了,私自抬高赋税,吸老百姓的血,还贪了本该给咱们村的补偿,简直罪无可赦!”
韩松将土豆丝沥水,倒进锅里翻炒。
他声音略高了些,显得中气十足,在这满是食物香气的空间里,也少了几分距离感。
“犯了错,且不知悔改,就该付出代价。”
他给过机会,可惜对方不知珍惜。
山崩和灾后补偿,两次都没能把握住。
如今锒铛入狱,也算咎由自取。
韩榆闻着清炒土豆丝儿的香气,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之前韩松去县里,绝对是去了县衙。
如此一来,他狼狈的模样就有了解释。
解答了所有的疑惑,韩榆满心舒畅,乐颠颠地给韩松打下手。
有两位同窗的宣传,翌日韩宏庆的壮举就在私塾传开了。
“你三叔不畏强权,实乃真男儿!”
“对了榆哥儿,听说你昨日晕倒了,可有大碍?”
韩榆:“”
宣传韩宏庆也就罢了,干嘛还带上他?
韩榆暗自磨牙,面上含笑:“无甚大碍,扎两针就好。”
也不回答和韩宏庆有关的问题,翻开书本装作我很忙的样子。
大家都是自觉
的人,见韩榆这般,便都散去了。
到了中午,韩榆三个坐一起吃饭,远远就见韩宏庆被一群人簇拥着。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待遇。
眼看韩宏庆越来越近,韩榆一头扎进碗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榆哥儿这是在吃饭?”
韩榆抿了下嘴,有些不乐意地答:“嗯,是。”
韩宏庆居高临下地看着韩榆,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我们几个晚上打算去酒楼一聚,你跟松哥儿可要一起?”
韩榆摇头:“近几日课业繁重,就不去了。”
韩宏庆也就客气一下,带着一群人扬长而去。
韩榆撇撇嘴,继续和小伙伴探讨先生留下的课业。
又过半月,府城传来消息,安平县县令所犯之罪属实,被判斩立决,并没收所有家产。
百姓们奔走相告,都在骂贪官不得好死,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理所当然地,告发此事的韩宏庆成了安平县人尽皆知的大英雄。
又得知他对痴傻的发妻不离不弃,名声更是又上一层楼。
韩宏庆走在私塾的小径上,听着身边的人恭维自己,别提有多得意了。
这样的情况,半个月前他想都不敢想。
这一切,多亏了刘兄。
若非刘兄发现前任县令的秘密,还甘愿将功劳让给他,哪有他韩宏庆的今日。
县令没了,县令的小舅子作为知情人,同样也被斩首示众。
没了县令小舅子做靠山,看沈大钱还怎么神气!
说话间,一鹰钩鼻
男子出现。
韩宏庆面色一喜,随意糊弄了同窗两句,把人打发走了,态度由高傲转为热切:“刘兄!”
刘兄左右四顾,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韩宏庆立马附耳上前。
刘兄同他低语:“昨儿新来了一位”
韩宏庆咽了下口水,明显有几分意动,但还是婉拒了。
“实在对不住了刘兄,今日我要去县里一趟,明儿才能回来。”
刘兄疑惑道:“去县里作甚?那事不是了结了?”
不知想到什么,他一拍手:“可是姓沈的?”
韩宏庆私以为他跟刘兄已是无话不说的至交好友,便承认了。
刘兄眼神微闪,拍着胸口说:“何须你亲自过去,我在县里也算认得几个人,此事交给我便是。”
韩宏庆喜不自禁:“那就劳烦刘兄了。”
刘兄摆摆手:“我在读书上没什么造诣,明年再考不上秀才,就打算回去接手祖业。”
“而你不同,等你入了官场,那件事也算功劳一件。”刘兄挤眉弄眼,“待你日后步步高升,可千万要记得我啊。”
韩宏庆连声应下。
两人又说几句,刘兄便离开了。
出门后,他从窗户往里看了眼。
又有人凑到韩宏庆身边,极尽谄媚讨好之色。
刘兄嗤笑一声“蠢货”,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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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韩宏庆的名声大噪,委实给韩榆和韩松带来一些困扰。
譬如叔侄之间的对比。
当叔叔的心怀大义,英勇无畏,两个侄子和他一比,简直差
远了。
一个冷冰冰的书呆子,另一个过分活泼,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
譬如邻居三天两头的登门拜访。
邻居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