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韩榆以为他会和苗翠云等人一样,对他例行关心的时候,韩宏庆指着他,巴拉巴拉教训开了。
“榆哥儿你都三岁了,怎还这样不知好歹,好好地乱跑什么,你知道这样会给家里人添多少麻烦吗?”
韩榆:“???”
韩榆:“”
要不是他知道这一切是因齐大妮所起,还真会心生愧疚。
韩宏庆的说教还在继续:“二哥二嫂平日里已经够忙了,你不给他们帮忙就罢了,还让他们操心”
“榆哥儿,吃饭了。”
轻柔的呼唤犹如天籁之音,韩榆麻溜站起来,艰难跑向萧水容:“我来啦!”
韩宏庆看着空空如也的凳子,脸色发青。
韩榆视若无睹,跟在萧水容身后进了堂屋。
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
爹娘都没斥责过他,真是好大一张脸。
和恶毒奶奶一样,欠教训。
韩榆环视四周,快速锁定韩宏晔的位置,试探性地在他身边落座。
一、二、三
无人纠错,就代表这位置是
他的。
刚把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料整理好,头顶落下一片阴影,韩松在他左手边坐下。
韩榆眼眸一亮:“二哥。”
韩松捏着筷子,并不看韩榆,也不想理会。
奈何亲爹亲哥还有二叔在旁,只能屏气凝神:“嗯。”
韩榆弯了弯眼,不加掩饰的愉悦。
韩宏庆温声问道:“爹,娘,昨夜我背书时听到些动静,本想出来看看,又不好中途停下,便今日来问,可是有什么事?”
“无妨,背书要紧。”韩发拍了拍他的肩膀,满脸骄傲,“无甚大事,不过是你娘思念你姨母,一时悲恸,撞到了炕柜。”
韩宏昊点点头,昨晚他去问也是这个答案,看来爹娘没糊弄自己。
齐大妮不知为何手抖了下,低头不语。
韩宏庆劝道:“斯人已逝,娘还要以自己的身体为先。”
齐大妮一晚没睡,满肚子的膈应因这话尽数散去:“好好,娘知道了,你好好读书,娘就什么事都没有。”
实在是齐大妮对待自己和话痨男的态度大相径庭,叫韩榆忍不住看过去。
这一看,发现齐大妮两边脸不对称,左脸明显肿一圈。
不会是被打了吧?
结合她做的坏事,韩榆觉得很有可能。
而在这个家里,按辈分唯有一人能对她动手。
韩榆暗爽,转眸看起今日伙食。
粥和昨晚剩的野菜饼子,外加一盘萝卜干。
说是粥,其实就是一碗清澈见底的米汤,碗底沉淀着几粒米。
再看自己面前的蒸鸡蛋,韩榆思考要不要分一点给爹娘姐姐。
就在韩榆踟蹰之时,韩椿注意到蒸鸡蛋,口水哗啦流了出来。
他也不管韩榆有伤在身,伸出脏兮兮的手就要抓。
韩榆下意识护住,惹得韩椿哇哇大叫。
齐大妮张嘴就骂:“你个吃独食的东西”
韩发一拍桌子:“够了!”
到底是一家之主,威慑深重,桌上登时没了声儿。
“榆哥儿破了头才吃鸡蛋,你好好的吃什么?”韩发塞了个饼子给韩椿,不等后者反应过来,抢先一步开口,“在吃饭前,我有个事要说。”
十几双眼齐刷刷落在韩发身上。
韩发瞅了眼韩宏晔,又看向韩榆:“我打算明年让榆哥儿去读书。”
然韩发话音刚落,就有人炸起一声:“不行!这不公平!”
众人循声望去,黄秀兰昂首挺胸:“椿哥儿柏哥儿还没去,凭什么榆哥儿能去?”
公平?
萧水容听得只想冷笑:“三弟当年也是四岁开始读书,榆哥儿咋就不能?”
黄秀兰想说榆哥儿人如其名,是个名副其实的榆木脑袋,而她夫君聪敏好学,将来是要当大官的,前者如何能与后者相提并论?
不过她也知道,榆哥儿是二房的命根子,她若是说了,铁定讨不了好,便故作委屈道:“我是说椿哥儿柏哥儿,你作甚攀扯旁人?”
萧水容懒得理会她,偏头看向齐大妮。
齐大妮没注意,但韩发留意到了,扫了眼手边的人。
却见两个儿媳妇针锋相对,齐大妮还低着头偷乐,险些没忍住再抽她两个嘴巴子。
若非这个蠢货没跟他商量就对韩榆下手,他何必向老二低头,还将多出一笔束脩。
韩发忍着气说:“老三媳妇,这件事是我跟你娘决定的,你二哥二嫂并不知情。听你这话,是也打算送椿哥儿柏哥儿读书?”
黄秀兰见邻桌的韩宏庆脸色无异,顿觉底气十足,笑呵呵地点头:“想当年他们爹四岁就考进私塾,先生把他夸了又夸,椿哥儿柏哥儿想必也不会差。父子仨都争气,咱们老韩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