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爹从你奶手里抢来的,可值钱呢,赶紧趁热吃了。”
同时,他也从这件事里寻摸出了些东西——
若一味听爹娘的话,他就护不住儿女们。
鸡圈里那几只鸡是用公中的钱买的,也有他们二房一份。
平日里也是榆哥儿挖蚯蚓喂鸡,芷姐儿虽担着养鸡的任务,却鲜少做事,大多使唤榆哥儿。
既然如此,凭啥他的榆哥儿不能吃?
读书也是。
大家都是韩家的子孙,他跟大哥没那个天赋暂且不提,凭啥榆哥儿不能上私塾?
没这个道理
。
韩榆眨了眨眼,原来母大虫是他奶啊。
欺负他和爹,初始印象分倒扣到负一百!
盯着榆哥儿吃完两个鸡蛋,鸡蛋水也喝得丁点儿不剩,韩宏晔笑眯了眼:“好吃不?”
初次品尝,自是别有一番风味。
韩榆舔了下嘴角:“好吃,爹也去吃饭。”
“好好好,爹这就去。”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榆哥儿醒来后更黏糊了,又乖又惹人疼。
韩宏晔弯腰掖了掖被角,确保透不进一丝风,这才放心离去。
他前脚刚走,韩榆继续将左手置于阳光下。
“小白多晒太阳,快快长大。”
小白在漂浮着细尘的灿金下舒展茎干,努力向上拔高,以实际行动回应主人的殷切期盼。
韩宏晔端着碗走进堂屋,在下位落座。
齐大妮嘴里塞满玉米饼子,瞟了眼素净的白碗。
里头空空如也,一口汤也没剩。
“败家玩意儿!”
天气严寒,母鸡都不怎么下蛋,一天能有一只蛋就算谢天谢地了。
碗柜里那几十个鸡蛋是她存了两个多月的量,老二这厢不顾她的阻拦给榆哥儿煮了两个蛋,就意味着小三要少吃两个。
齐大妮心疼死了,又不敢拿这个突然变得硬气的二儿子如何。
兔子急了也跳墙,何况是人。
但不妨碍她阴阳怪气膈应人。
“一口气吃两个鸡蛋,榆哥儿又有病在身,说不准要上吐下泻,老二家的你回头盯着老二你干啥?!
”
韩宏晔绷着脸,又一筷子插进盛有白菜炖肉的大陶碗里。
猛力一挖,泛着油星的白菜掺着腊肉片,准确落入自己碗里。
不过两筷子,大陶碗里出现一个拳头大的坑。
韩宏庆夹了个空,脸上诧异和尴尬交错。
齐大妮见小三的菜被抢了,啪地放下筷子:“老二!”
嘴里裹着饼子,吐字不利索,情急之下咬到了腮肉。
剧痛袭来,齐大妮大叫一声:“诶呦我的娘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