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峥低头吻了吻她的侧脸,她太过疲惫,没有丁点反应,赫峥便又低头吻了吻她的唇,然后收紧手臂。
他听见自己胸腔震动,那是心跳的声音,很快,好多次跟她相处都是这样。
他不喜欢这样,不想被她牵动情绪。
但这段时间他想了想,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越克制越想她。
可能是因为喜欢她。
相似
云映很少有疲惫到记忆模糊的时候, 她睁开眼睛,身上寝衣整洁干净,穿的规规整整, 身上也一片干爽,但她实在不记得昨晚是什么时候沐浴的了。
她懒得动, 所以即便醒了也只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以前她在裕颊山时,活多,所以每天都在活动腿脚。后来她回到京城开始了闲散安逸的生活, 只要她愿意, 她可以一天不出门。
到如今,这样的日子已经有半年了, 正是因为长久不活动, 每次活动一多, 就会觉得四肢酸痛。
如果是以前, 她定然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的。
云映趴在榻上, 就这样睁着眼睛看赫峥穿衣。
她声音沙哑道:“你帮我沐浴的吗?”
赫峥正低头束革带, 他嗯了一声, 然后道:“你睡着了。”
云映不相信自己能睡那么死。
今时不同往日,以前云映尚且能勉强保持清醒, 后来越来越难, 所以她合理推测她后面不是睡, 而是昏睡。
云映没提,她哦了一声,跟往常一样道:“什么时候回来。”
赫峥道:“我酉正时分散班, 若是没旁的事, 一刻钟就能赶回来。”
他已经穿戴整齐, 站在云映面前没有动, 修长英挺的身形逆着晨光站着,轮廓凌厉,眼眸深沉。
他没说话,看着她。
云映不明所以道:“怎么了?”
他总不至于还在生气吧,那就有些不讲理了。
赫峥道:“你今天打算做什么?”
云映有些诧异,被迫开始思考今天做什么。
她虽然已嫁进赫家,但是该学的管家理账,刺绣女工是一点没碰,她以后也不打算碰,所以真要说起来,她每天根本没什么正儿八经的事。
“我待会要去苏夫人那请安,然后想去园子里摘点花,做点香膏出来,可能会出去逛了逛,听说有一家成衣店做衣服很不错。下午午睡,然后起床如果怡风和三弟妹有空,我应该会去找他们打打纸牌……”
耐心等她说完一堆,赫峥嗯了一声,仍然没走。
云映察觉出几分怪异来,她撑起精神问:“有什么事吗?”
赫峥站在门边,绷着唇角开口道:“我昨日的那个革带有点破损,你记得同下人说扔掉。”
云映:“……哦。”
被他这样一说,她的目光自然而然的便看向男人的窄腰,紧接着又自然而然的向下,看到了那块玉鱼莲坠。
原本半阖的眸子张大了些,她道:“啊,你戴了啊。”
赫峥终于低头随手拨弄了一下,好似不经意道:“这个啊,正好原本那个旧了。”
云映满意道:“戴了就好。”
赫峥嗯了一声,他转过身道:“那我走了。”
云映点了点头,想起母亲经常对父亲说的话,她也跟着说了句:“早点回来。”
赫峥应下,说:“好。”
紧接着他关上房门,房内光线暗淡了几分。
云映翻了个身子,然后在床上滚了滚,榻上的铺的绸单也换了,她仍然没什么印象,怪不得一晚上都是香的。
夏日已经进入尾声,热的让人心慌的时节早已经过去,不知从那天起,房内不用冰鉴也不会闷热,夜晚常开着透气的支摘窗也放了下来。
听苏清芽说,赫延就这两天会回来,会试已毕,殿试在即,他必须得提前回来。
那照着赫峥的说法,那个庶子,兴许还称不上是庶子,顶多算个外室的孩子,此刻可能已经抵达京城了。
她对赫家诸事实在是兴趣不大,但因为赫峥,她还是先入为主的对那个即将认祖归宗的儿子没太多好感。不过话说回来,赫家那么大,不过是秋水斋多住一个人的事,她用不着对此费心。
天朗气清,京城之上万里碧空。
时节上虽已入秋,但夏日余威仍未散尽,云映穿了身烟紫绫罗,朱唇皓齿,气若幽兰,房门敞开着,拂过她的裙摆。
此时她才用过午膳,尚没什么睡意。
以往几天赫峥得空会回来用午膳,但是今日没有。
这段时日以来,赫峥非常的说话算话,答应不生气就不生气,竟还真没跟她再提过那件事了。
连带着云映心情都好了几分,他早这样不就好了,也省的她总是担惊受怕了。
此刻,桌案上是他的配剑,剑鞘通体漆黑,上面有金色暗纹,云映将剑挂起来,然后同泠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