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吼~~吼~~”
狗叫声引起大家注意。
几条路边狗呲着牙,喉咙低吼着看着大家,那凶狠的眼神不像是狗,反而像狼。
路边两个尸体,小腿肚子都被啃出了骨头棒子。
不知是人啃得、活尸啃得,还是眼前这几条畜生啃的。
“咻咻!咻!”
几条不自量力的狗,被钢弩射出的箭矢直接钉死。
老六抽出背上横刀防备着,走到路边将插在狗身上的弩箭收了回来。
“这些年来,不是大寒就是大水,冬天越来越冷,天灾人祸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刘强看着路边被破了肠肚,内脏肠子都被掏出来的尸体,也不由物伤其类,感叹说道。
众人再次上路,在快到小王村茶摊的时候,忽然听到路上“隆隆”的震动声。
让道路边,很快就见到一队十几个骑马的兵卒从远处狂奔而来。
他们穿着兵甲,手持长刀,腰间双铳。刀刃之上血迹隐隐,只是十几骑,煞气肆意,蹄子震落在地面上,便爆发出震撼人心的气势!
交错之时,领头的朝着他们瞥了一眼,便不再关注。
不过片刻之间,十几骑便已经呼啸而过,只剩下尘土腾飞,难以目视。
“皇城卫的人!”
刘士成眯着眼说道。
“皇城卫?”
任平生听到新名字,不由发问。
“除去府兵、边军等兵卒之外,还有骁龙司、南阳卫和皇城卫这三大率属于皇宫直管的卫所。
这皇城卫有拱卫皇权、监察百官的权利,和三大卫都属于特权机构,那飞鱼服、绣春刀、燧发短枪可都是皇城卫的标配。
不过,往日里这官道的清理工作,可都是属地差役、当地府兵来维护和清理的,这皇城卫出现在这里,看样子还是在清理路上的死尸和活尸,这往日里可不多见。”
刘士成解释说道:“看来,这府兵和差役不够用了,不然这些大爷兵哪会来干这些事儿。”
队伍继续上路。
因为快到青城镇,路上的饥民队伍更多了一些。
北皖省那边作物歉收,叛乱四起,贼乱官兵,你追我打,贼过如梳,兵过如篦,活不下去的百姓只能选择离开,至少今年冬天,这路上的难民不会减少了。
为了疏导、分流,防止形成新的叛乱,省里下令沿途各城施粥赈灾,凡是靠近城池,便不会少了难民,已经成了令人或可怜、或厌恶的一道“风景”。
“儿啊!”
临到民口的时候,一声啼哭——便是这哭声,也没有多大音量,呜咽着令人难受。
妇人捧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的头,旁边还有一个八九岁的小丫头,跪在地上拿着个小葫芦,试图给少年喝水。
少年牙关紧闭,面色铁青,身躯僵硬,形似干尸。
而前面的难民大部队,早已经离他们而去,如果再不追上去,没人扶持,只凭他们怕是早晚冻死、饿死在路边了。
“老六。”
任平生喊了一声,指了指那母子仨。
老六点点头,走到了那仨人跟前:“我看看。”
在妇孺俩人期望中,老六摸了摸少年的脖颈,然后脱下了身上的皮毛大衣,披在了少年的身上。
“先生,还有气,冻的。”
老六回过头喊道。
“带上吧。”
任平生说道。
“谢谢老爷!”
“谢谢老爷!”
一听这话,妇人知道今天是遇上了贵人,直接跪下磕头。
那女孩也连忙跟着磕头谢恩。
老六将横刀交给刘强,自己背着轻飘飘的少年。
妇人拉着小妮跟在队伍里。
“逃难过来的?”
任平生问道。
“老爷,俺是在北皖那边来的,本来一家七口,走到这只剩下俺娘仨了,如果俺儿再没了,俺就是死了也不知道下去了咋跟俺当家的去说,俺、俺谢谢老爷您。
今后俺、二牛、还有小翠儿的命,就卖给您了,老爷您、您千万别嫌弃俺们,俺们有力气,会种地,能给老爷您耕田,俺还会做饭,会织布,会纳鞋、会剪纸······”
妇人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做主的,看他们身上穿着的衣物,肯定是富裕人家。
如果被他们抛弃,剩给母子仨人的只剩死路一条,这条大腿自然拼尽全力的想抱住。
听了这妇女这回答,说话的水平,便知道是一户普通人家,应该不会带来什么麻烦。
人多力量大,反正也正是用人的时候,一家妇孺也好掌控,便点头道:“往后你们就跟着吧,你叫什么名字?”
“孙巧妹,老爷您要觉得不好听,给俺换个名字就行。”
孙巧妹连忙道。
“挺好的。”
任平生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