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t这些年从未缺席过世界赛,甚至根本就不需要打冒泡赛就能拿到门票,这还是他们近年第一次跌入冒泡赛,对这支队伍来说已经算得上耻辱。整个俱乐部都弥漫着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窒息氛围,在对决当日也是如此。
到了场馆之后,季威宸在休息室小睡了一会儿,打算出去透口气。
他刚一出门,就看见游绎跟赵荣景正面对面站在走廊上,赵荣景手里捏着手机,正神色激动地和电话那头的人争论。
“你们就这么急吗?说了多少遍今天还要打冒泡赛,挑ad的事过几天再说,到时候我和游绎都会过来的!”
他怒气冲冲地挂断电话,才看见季威宸正沉着脸朝他们走过来。赵荣景神色一变,放下手机正准备开口,季威宸已经打断了他。
“同样的事情你们到底要干几次,我都快看腻了!”季威宸怒道:“现在连冒泡赛都没开始打,又开始琢磨着提哪个ad过来轮换,这是多想给游哥提前安排退役啊?”
“这一次你真的错怪我了,”赵荣景看着他,语调格外冷静,“这是游绎自己主动向我们要求的,你不信可以去问他。”
“威宸,”游绎盯着季威宸不可置信的眼神,垂下眼帘,“一直还没来得及和你们说,上次的检查结果不太好,明年我可能真的不太能上场了。”
季威宸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凉了半截,他当然知道为什么游绎没有和任何队友提过这件事,但他还是脱口而出:“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你从来没有和我说过?”
赵荣景盯着他,慢慢地说:“你与其在这里这么激动,不如接下来的比赛沉稳一点好好打。”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出言讽刺,只是扫了一眼游绎,接着叹了口气:“毕竟,这可能是最后一年和他做队友了,别留遗憾吧。”
季威宸愣在原地,头脑仍旧因为这则突然的爆炸消息一片空白。
赵荣景看了眼手表,转身走了,丢下一句话:“你们两个赶紧回去,过会儿要上场了。”
走廊里只剩下季威宸和游绎两个人,季威宸突兀地向前一步,紧紧抓住了游绎的肩膀,声音带着失控的颤抖:“哥,当初签合同的时候,你明明答应过我,至少会陪我一起打到……打到这一次合同结束的……”
他心里明白,游绎不是故意要食言,他的伤病就像一颗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定时炸弹,无论做出什么选择都是迫不得已。
他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是多么幼稚,但这段日子不知道积压了多久的负面情绪似乎终于找到了宣泄的机会,在这一刻绝望地爆发出来。
游绎任凭他抓着自己的肩膀,他望着季威宸通红的眼圈,说不出一句话。
“……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这样呢?”季威宸定定地看着他,眼里的表情从痛苦再到失落,最后无力地松开了手,低声说。
他转身机械地往回走,没有理会方向,也没有理会背后游绎焦急的声音。
季威宸不知道自己漫无目的地走了多久,停下脚步的时候猛然发现,这里好像就是上次他在半决赛结束之后碰到应逍然的地方。
不知道今天他有没有来。
季威宸还记得他们初次见面的那一天。第一次亲眼见到偶像的季威宸兴奋极了,缠着应逍然在青训基地陪他打了好几盘lo。
最后他兴奋地问:“逍然哥,要是我今年年底能去一队的话,是不是就能当你的替补了啊?”
“什么替补,你这种水平的去打替补?”应逍然哼了一声,把他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眼神里却带着笑意:“暴殄天物。”
“那又怎样?”季威宸倒是理直气壮,“我还得跟着逍然哥学很多东西呢。”
“我现在已经是个半截入土的家伙了,能教给你什么?”应逍然自嘲地笑了笑,没等季威宸来得及反驳,继续说,“去当首发打实战,就是最好的学习。作为同位置选手,比起待在同一个队伍里,在赛场上较量才是真正的浪漫呢,不如期待咱们在场上见!”
季威宸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眼神里充满了期待:“真的吗?”
他最近隐隐约约听说了应逍然打算退役的消息,当对方不经意提起自己上场首发的事时,这种不祥的预感达到了顶峰。
而应逍然只是笑了笑,轻松地回答他:“当然是真的,到时候我可不会手软哦。”
季威宸舒出一口气,在听到这个回答的瞬间,他感觉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从那天起,他就一直期盼着跟应逍然下一次在赛场上见面的时刻。
但他根本没有想到,下一次见到应逍然,是在他的退役仪式上。
他作为set这支脱胎换骨的新队伍的首任中单,来参加应逍然的退役仪式。
季威宸坐在一堆有名有姓的老选手中间,承受着不少好奇的目光。现场的媒体记者也有意无意频频将镜头瞄准了他,盘算着届时怎么在稿件里形容这位年轻的天才继任者。
季威宸不在乎那些异样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