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下班时间,他拨通了周望川的电话。
“喂?”
电话一接通,商暮却又不想说了。他放松地倚在座椅里,把玩着桌上的圆珠笔。他觉得不该把工作上的情绪带给爱人,何况,他知道周望川这段时间非常忙,常有加班。
两人简单地说了几句工作上的趣事,又约定了一起吃晚饭,便挂断了电话。
周望川最近确实焦头烂额。
大概一周之前,急诊送来了一位情况严重的晚期患者。经过救治后,病人的生命体征稳定下来,却仍是昏迷不醒,靠着吊营养液和吸氧续着一条命。
这样下去,病人会迅速衰弱,最多不过半年可活,而且都要在病床上度过。
若是接受手术,或许能搏一线生机,延长至少五年的寿命,离开病床,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可家属不愿意进行手术,因为手术的成功率只有40%。
这个40%,还是周望川预估的结果。毕竟之前,从未有过这种手术的先例。他向业内许多老医师请教,没有人能给出确切的答复。最后在卷帙浩繁的论文中,在他这么多年来于街头巷尾收集到的疑难杂症中,周望川窥见了一条途径。
一条从未有前人走过的途径。
他有40%的把握,完成这台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