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蛊虫迅速消失。
阿图基戎握住暗器,蓄势待发。
抬眼看,这个外来姑娘不知在何时睁开了眼,侧过身,手支着脑袋,笑意盈盈地盯着他。
他被盯得心里警铃大作。
该死,被发现了,这次情蛊是下不成了。
灵愫指了指床头的焚香炉,“香灰里的金蚕蛊对我没用。”
又指了指睡得香甜的阁主,“蛊对他有用。你要是手痒,实在想给人下蛊,那就给他下吧。”
倘若阁主还清醒着,听了她这话,估计要被气死。
阿图基戎阴着脸起身,“算你好运。”
说完,他抬脚想走,却被她勾住腰带。
她的力度之大,让他不由得朝床边退了几步。
“你好有心呐,为了给我下蛊,还专门换了身干净衣裳。”
他很会穿搭,蓝衣黑靴,劲瘦的腰身与修长的双腿全都被衣物勾勒出来。
旁的苗疆青年气质淳朴,带着股憨厚样。他则是精致得像话本子里魅惑的蛇妖,银饰裹身,衣裳上面的图案有图腾有花鸟,纹样复杂,吸引人去探究。
把他拽来,甩在床上时,灵愫才发现,原来他手上还戴了双黑皮半掌手套。
手套冰凉,紧紧裹着他白皙的指节。
啊,真是个漂亮孩子。
阿图基戎挣扎着,搞不懂她要做什么,难道要杀人灭口?
灵愫却只是笑笑,想到了一个能整他的绝好方法。
苗疆的破规矩,让她被迫与他捆绑。
削掉他的头发,他就能对她做任何事?
荒唐!
她没指望他会成为她的情人,毕竟俩人才一面之缘,还闹了个不愉快。所以她推测,他原本应该是想下蛊杀死她。
再有,这人刚满十八岁,按中原算法,他不仅是个弟弟,甚至还没成年!
他虽漂亮,但实在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他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他,那想整他就好办了!
不是想杀她么,那她就故意搞暧昧,恶心死他!
灵愫从后面环住他,准备来说,是把匕首架在了他的腰上,割断了他的一根腰带,以示威胁。
阿图基戎慌忙捂住衣裳,“奉劝你想好惹怒我的后果。”
灵愫弹了弹他的小辫,“你叫阿图基戎,那我要称你为什么好呢。”
阿图基戎额前青筋直跳,“你该同其他人一样,尊称我一声‘少主’。”
灵愫自顾自地说着:“小基基?小戎戎?阿图?小基基这个名字歧义很大,小戎戎又太肉麻,干脆就叫阿图好了。”
她像在给狗念名字,倘若狗对哪个名字有反应,就说明狗喜欢或厌恶这个名字。
听到她用轻佻的语气念出“阿图”这两个字时,他尾椎处蓦地一阵酥麻。
这个愚蠢的外来人到底懂不懂,称他为“阿图”,就是把他当作了情郎!
体内的蛊虫沸腾,刺激得他浑身猛地一抖。
灵愫眼眸一亮。
是吧,果然吧,他很讨厌被叫“阿图”,所以反应才那么激烈!
就是要他难受,她才好受。
灵愫心想计划通,箍紧他的腰,鼻子凑近他的脖颈。
“阿图,为勾引我,你未免太过心机。还提前泡了个澡么,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哎呀,香娃娃。”
阿图基戎汗毛直立,背后如有千足虫在爬,痒得他想不顾体面,破口大骂。
那是药浴!才不是勾引!
愚蠢的外来人,怎么能用这么暧昧的语气,说这么暧昧的话!
灵愫撩开他碍事的小辫,脑袋歪在了他肩头,只要稍微侧过脸,就能亲上他的脖颈。
她发誓,起初说他香,纯属调侃。但现在仔细嗅一嗅,这香味可真是上头。
他身上的香与庭叙不同。
庭叙的香是让人时不时想闻一闻,闻见就会心情舒畅。
他则是香得能迷幻人的心智,闻一下还想再继续闻,停不下来。
她发誓,她继续嗅闻,绝对是想恶心他,不是自己停不下来。
她被香得思维发散。
如果这香能被提取出来,制成香薰香烛,那可不就赚大发了么!
想到此处,她忽然转变思维方向。
光恶心他,只能出口心里的恶气。
但若能与他达成生意上的合作,让他受制并听命于她,岂不是既能出恶气,又能赚钱,一举两得!
灵愫语气认真:“若你愿与我携手合作,我保证,你的人生会走向巅峰。”
她的诚意多么足啊,就差直接明示他入伙,跟她一起搞生意,绝对稳赚不赔。
可这话落在他耳里,却成了句令他耳根发烫的情话。
愚蠢的外来人,怎么能对他这么热情!
要命,若早知她对他有意,那他就该直接对她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