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愫狠狠点着头。
不过蔡逯还是心有芥蒂,“要不你搬出来住?人心隔肚皮,我不放心你。”
灵愫说不用,“杀手阁年后会有年会,一年到头最勤奋的杀手会得到一笔丰厚的奖金。这一年我那么勤奋,一定能拿到奖金。到时就能用这钱去租赁其他的宅院啦。”
其实蔡逯手随便一挥,就能让她住到地皮最贵的内城区里。
只是她不愿意,蔡逯也知道她不愿意,就没再提。
她很独立,并不想让旁人插手她的事,哪怕是她的男友。
蔡逯都明白。
但哪怕知道她是在画饼搪塞他,他还是欣然把饼咬下一大口。
这都无伤大雅。
只要她只爱他一个,这就够了。
本来这段小插曲到此就已结束,可灵愫却说她还要补偿,“我的心被承桉哥扰得不安宁,承桉哥怎么可以不补偿我?”
听听她这话说的,多么可爱啊。
蔡逯一口应下,“行,想要什么补偿?”
灵愫双手合十,摇头晃脑,像个虔诚的信徒。
“想要明天和承桉哥一起出去玩!”
“好。”
“想要明晚也和承桉哥在一起,守岁跨年!”
“好。”
“想要在旧年的最后一日,拥有一个百依百顺的承桉哥!”
听到这句,蔡逯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就应声说好。
在她的温柔乡里,他飘飘然,不知自己即将踏进一个怎样恐怖的深渊。
蔡逯走后,阁主很无耻地翻墙回来了。
灵愫正蹲在卧寝屋门前,鼓捣着什么机关。听见动静后,气不打一处来,从院外骂他骂到屋里。
阁主也很无辜,“我真没想坑你。明明是你催命似的赶我走,那时我备菜备到一半,衣裳晾到一半,为了配合你,走得匆忙,来不及收拾,这也在情理之中吧!”
他越说越委屈,“你眼里没活,不反思自己,反倒来怪罪我。你要是肯把你那篓脏衣裳洗洗,把你要吃的饭主动做了,还会有后面这一堆事?还有,之前……”
“行了,到此为止!”
见他又想翻旧账,灵愫赶紧叫停。
“今天就算了。哥,你明天绝对不要回来,一整天,从早到晚,不要让我看到你。”
“那等深夜子时一过,我能回来吗?”
灵愫说不行,“估计那时候我还没完事。”
阁主一脸无语,“看来你是势在必得。”
她说是啊,继续蹲在门前,捣弄机关。
阁主拿走几套换洗衣裳,准备出门前,被她叫住。
“对了,你还记得我那箱玩具么?”灵愫突然说,“在杀手阁放着,你走一趟,给我拿来。”
阁主愈发无语,“易老板,你能不能对新情人大方点,别那么抠搜行么。那箱东西不是之前跟沉庵玩过么……”
她说你不懂,“就是这样才好玩。”
好玩?
只不过是她喜欢践踏真心,挑起战火,让情人们互相斗得你死我活罢了。
阁主说:“我真觉得这次与之前不同。蔡逯,他跟你之前的情人不一样,你别玩得太过火,到时收不了场。”
灵愫不在意,问哪里不一样。
阁主说不上来。
月色一照,他站在暗地里看她。
月光洒在她的脊背上,她的面庞也被这一缕光照得冷峻又薄情。
这番对话使阁主意识到,易灵愫还是从前那个易灵愫。哪怕那么多情人因她的行径一哭二闹三上吊,她依旧丝毫未变。
渣得坦荡,像个丢掉所有道德底线的疯子。
然而她的渣,她的薄情,她的狠心,都被她高明地包装成了一份美味可口的点心。
现在她把这份点心递到了蔡逯嘴边,哪怕蔡逯不吃,她也会卸掉他的下巴,剖开他的肚皮,把点心塞他胃里。
她在蔡逯面前总是表现得很高兴,其实那并不是因为爱他而感到高兴,而是为想到即将能摧毁他,撕碎他而感到高兴。
然而这些阴暗心思,蔡逯一概不知。
他是真真切切的高兴,失眠难寐,跑到褚尧那里,抱着酒坛,夸耀他的女友有多好。
可是夸着夸着,心里又不免感到沮丧。
她说她跟阁主是纯友情,可阁主比他更了解她是真的。
方才在她家,她撒娇求饶,他便掀过了篇。可那不代表他就不怀疑不介意了。
仅仅是想着大过年的不要吵架,不要把负面情绪传给她。他可以私下调查,把那男人的动向查得一清二楚。
她说不喜欢阁主,那阁主呢?那个给她做饭洗衣裳的男人,难道对她也是纯友情?
把剃须刀片放在堂屋,那分明是一种耀武扬威。
不,不,那男人一定喜欢她。
她那么好,那男人又那么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