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曾没钱。
就算他立即当官领了俸禄,他一个月眼下看来,最多也就是七十贯,全部拿出来勉强够请客吃饭的。他还要过日子呢。
刘安声音很低:“安心,我包了。”
钱,刘安最不缺的就是钱。
不说潘府,只说自家也不差这点。
就算不靠家里,刘安想发财,分分钟的事。
有官身在,随便来一点惊世骇俗的物件造出来,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比如镜子,有那么一块给自己的夫人,夫人拿着贵妇、贵女圈里走一遭,银子就会长腿自己跑来。
傍晚,刘安回府。
王曾依旧还借住在刘安这里,作为同年,作为友人,王曾倒是不客气。
这里比起客栈来。
不比豪华,只说清静这一点,就是王曾喜欢的。
住在客栈很麻烦,刘安家里遇到的麻烦,王曾也躲不掉,谁让他是状元呢。
刘安刚到家,却看到家里坐满了,那个巨大的客厅竟然是满的。
整个客厅只有一个人刘安认识,就是潘府的大管事潘福。
见到刘安到,潘福赶紧起身:“姑爷好。”
“福叔这年龄,什么礼不礼的,心意到就行了。”刘安笑着扶了一把。
潘福赶紧再谢,然后才说道:“今个,我就是来领个路,这几位是自家哥儿,替亲家大娘子过来送个信。”
信!
送个信,要来十四个人?
潘福一一介绍之后,刘安确实没有全部记下,此时刘安才知道,潘府第三代的男丁,嫡出与庶出加起来现有十八人。
潘家第二代,也就是自己岳父这一辈中,还有两个妾怀着呢。
潘家老大潘衮上前:“妹夫,我们确实是送信来的,顺便讨杯水酒喝,这信,你还是大婚之后再看好些。”
刘安接过信,没半点犹豫就私开了。
两世为人,刘安什么没见过。
刘安的动作让自己这些大舅哥,小舅子都傻眼了,他们可是知道这信的威力有多可怕,应该说是恐怖。
极度的恐怖。
潘衮这时伸手一拦,然后四五只手都伸了过来,按在刘安手上。
潘衮说道:“妹夫,可不敢轻视,这信真的不能急着看,或不看你还有半个月的好日子,看了,你这半个月怕是吃不下,睡不着。”
刘安慢慢的抽回了信:“几位哥哥安心,天塌不下来。”
“我们是真关心你。”
“知道,来人,摆酒,准备烤全羊。来二十坛好酒。”刘安吩咐之后,从信封之中将信拿了出来。
刘安看完信笑了。
“我当什么事,这点小事值当哥哥们如此紧张。”
刘安大笑。
信的内容是:自己的娘到潘府去商量婚事的一些细节,然后听说了潘府一些治家的方法,就答应了依这套办法用继续给儿子和儿媳用上。
潘府的治家之法就是,家里产业都归女人管,按男人每月的用度支钱。
全府有本大账,成年的妻管小家的小账,没成年的娘亲管。
然后再说刘安的事。
潘府陪嫁的田庄、店铺、作坊。然后刘安的俸禄、刘安家给准备的一处田庄、两间布铺、一间绸缎庄,大婚之后也交由刘安的正妻潘秭灵管理。
潘秭灵自小就学习管理家业,现已经帮其母承安郡主计算账目,管理田庄、店铺有三年之久,可以说是有经验,也能管得好。
然后,刘安的娘写信就是为这事。
还补充了一句,刘府不会在大婚之后,再私下给刘安那怕一文钱。
“妹夫!”潘衮一脸的悲愤:“你可知道,我每个月所领的钱,每一文都有指定的用处,与军中友人吃酒,每月只有九百五十文、自己吃酒只有二百文……”
潘衮足足说了十分钟。
刘安内心一个巨大的服字,这么一条条、一项项,潘衮这种粗人竟然能记得如此详细。
刘安听完之后,内心也计算完毕。
“大舅哥,汴梁城寻常一户小民,每月五贯钱就够活了,你每个月累计有十三贯又二百三十五文钱,作人要知足。”
潘衮愣住了。
一屋子潘家的儿子们,惊呆了。
这妹夫(姐夫)是不是傻,他一定是还不知道这事有多恐怖。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潘府仆从衣服的小厮连滚带爬的进来了:“衮哥儿,大事不好。”
“慌什么,没见我和姑爷在讲话吗?”潘衮凶巴巴的骂了一句。
那小厮说道:“二姑娘的扑满碎了!”
潘衮听完之后,突然晃着往后退了几步,摇了几下,卟通一下坐倒在地上,双眼无神。
刘安赶紧去扶,却听到三舅哥潘兖问道:“大嫂可好?”
那小厮摇了摇头:“不好,二姑娘到了主房大娘子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