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见苏宛走进来了,早有人帮她生好了火,跑到她跟前问询需要些什么食材。
今日这午膳时不少客人都点了那千层金香饼,乃京城的千层饼与江南的金香饼做法相糅杂而成,口味近于金香饼,而口感和外观则似千层饼一般。
饼皮是以大豆渣与面粉制成,在揉成光滑的面团后,刷一层油在面团的外部,待放置一会后,即可将面团擀平,制作成油酥。馅料则是由肉沫,虾仁,马蹄等剁碎拌匀制成,再将馅料抹至油酥上,一层层堆叠起来,撒上一层白芝麻,先煎再烙,千层金香饼便出炉了。
此千层金香饼,口感酥脆,皮薄馅大,豆香与肉香混杂在一起,鲜香油润,还有马蹄清爽解腻,令人吃得直呼酣畅。
有苏宛帮忙之后,庖厨内众人皆轻松了不少,过了日昳,客人点的菜便都多做完了。
如她所料,快到晚膳之时,前来琼苏楼的客人比中午多上了一倍,皆是听说了首次优惠,想来品尝融合菜的人。
琼苏楼许久未这么热闹过了,食肆里当事的众人见了这等场面只觉欢欣,将劳累尽数抛于脑后,卖力地干起活来。
但凡是尝过京南融合菜的客人们,皆对这些菜品赞不绝口,虽说是第一回吃此种口味,难免因为新鲜而认为不错,但若是令他们每日三餐都吃这些佳肴,也是不会腻口的。
等堂内客人较为松散了,许廉迫不及待地找上苏宛,说道: “苏姑娘,今日来的客人人数虽不及万商节期间的多,但比琼苏楼刚开业之时还是要更多的,若这势头能延续下去,琼苏楼定能一复从前那般兴隆。”
苏宛颔首道: “这是好事,自前段时日琼苏楼闭门后,别说是客人不来了,就连楼内这些小厮见日日这么萧条,都跟被打蔫了似的,提不起劲来。如今来用膳的客人数目回升,也算是不负众望,给大家有个交代了。”
“姑娘莫要自责,元宵宫宴一事你本就是清白的,听信那些闲言碎语而不来琼苏楼之人才是愚昧。”许廉宽慰道, “眼下客人渐多,姑娘的冤屈也已洗刷,琼苏楼定会比休业前还要好的。”
苏宛笑了笑,说道: “我明白的,多谢许公子一直相信我。”
既提及了元宵宫宴一事,许廉心中好奇,问道: “我听闻宫宴一案是金玉楼那掌柜安候陷害的姑娘,不知姑娘是用了何法子与安候相对,证明清白的?”
苏宛回道: “并非是我一人想出的法子,是刑部的大人秉公执法,助了我一臂之力,我才得以脱罪。”
“刑部?”许廉面色一黯, “可是那位尚书大人?”
“正是。”
许廉苦笑道: “原是如此,由此看来,那位尚书大人能不畏安候权势,替姑娘伸张正义,着实是个公正严明的好官。”
苏宛应和了句: “所言极是。”
话已道尽,许廉与苏宛道别后回了账房,将自己丛生的心绪一并关在房中。
此后连着好几日,来琼苏楼的客人都与日俱增,苏宛每日打烊后,既得将食肆中的物件都清点好,又得同许廉算一遍账,与小二们说说今日食肆有何可改进的地方,才收拾收拾回宅子中去,比以前费心了不少。
这日,过了戌时,苏宛才携芸香回至宅中。
她才坐下酌了几口茶润喉,门口便传来了急促的叩门声。
苏宛走到门前,打开一看,竟是一脸焦灼的序木。
序木与苏宛一打上照面,便急着开口道: “姑娘,你去看看我家公子罢,他中了毒箭,如今正昏迷不醒呢!”
苏宛心中一惊,边掩上门走了出来,边道: “你莫急,我同你去府上看看,你与我说说发生了何事。”
序木将苏宛搀上马车,忧虑道: “我也不知发生了何事,今儿早上公子出府上朝时还好好的,也并未说要出去查什么案子,谁知到了晚膳时我也不见公子回来,我只道是有别的大人去刑部寻公子论事了,没放在心上,直到刚才,公子被齐声抬着回来,身上插着一支箭,我才得知出事了。”
苏宛将眉一蹙,又问了序木几句话,其却一问不知,她只好沉下心等着去了陈舟行府上,再看看是何情况了。
马车才一停稳,序木便领着苏宛下了轿。
进了府门后,二人一路疾走径直去了正室,里头一小厮端了一盆血水出来,差些和序木撞了个满怀。
序木嗔了一句小心做事,随后转头向苏宛道: “苏姑娘,你先在这稍候片刻,我看看屋里方不方便。”
“好。”
苏宛立在门口,不时抬眼往屋里瞧去,却看不明晰,等序木出来请她,她才跟了进去。
陈舟行正半倚在榻上,鬓边的发有些凌乱,额角还沾了些血迹,若不是看向苏宛的眼神还算温和,这副模样倒确实像书里那狠厉的反派。
一旁的大夫还未走,齐声正问着他话,只听大夫道: “现下这箭上的毒算是解了,已无什么性命之忧,只是大人还需修养几日,不可动武,莫要牵扯到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