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费周折,安候并不满足于只取药铺掌柜一人的性命,他向侍卫吩咐给苏宛送一封信去,趁此机会,一网打尽了才好。
若是届时苏宛和药铺掌柜两人聚首,他及时出现,直接一剑封喉,将两具尸体带至皇上跟前,便可将下毒之罪推卸得一干二净了。
才吩咐下去,门外又进来一侍卫,传报说宫里有话递来了府里。
安候以为是胞姐传的话,向那侍卫问来,谁知递话的竟是宫宴上为安候下毒的厨役,其在听闻那买牵机的小厮出了纰漏后,一时心慌,没忍住托线人来问话了。
“蠢货!”
安候气得举起茶杯往地上一摔,在这时候向侯府递消息,岂不是平白露了马脚!
不行,必须尽早取了那二人的性命,若是再拖延下去,这些废物迟早暴露出更多线索给刑部的人。
他高呼道: “去将信递给苏宛,快去!”
……
苏宛收到安候递来的信时,正在刑部的偏屋歇息。
她坐于桌前,忽而窗户被人推开了一小缝隙,一封信从缝隙处掉了进来。
苏宛将信拾起,打开一看,信上约她明日巳时于药铺见面,说是有能够佐证她清白的证据,安候还威胁道,若苏宛不来,不仅会得不到这证据,他还会派人将琼苏楼从一楼砸至四楼,看苏宛日后还怎么开食肆。
看完了信后,苏宛立马出门寻到陈舟行,把信给他看了眼。
陈舟行凝眉道: “你人都已在刑部里了,安候竟还不罢休。明日你不必赴这约,我直接领着一众侍卫去,将他拿下。”
苏宛忖度了会,说道: “我还是去和安候见面的好,你有眼线在安候那,安候自也有眼线在你这,若我不出刑部,他也未必会有动作。你不必担心,遣些人在不远处跟着我就好,莫要让他发现了。”
见苏宛心意已决,陈舟行只好将劝说的话咽了回去,颔首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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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候:有一堆猪队友怎么办,急,在线等
第二日,苏宛未到巳时便出了刑部。
昨晚芸香听说了此事后,担心不已,一直在劝苏宛带上她一同去与安候会面,是以苏宛一夜都未睡好,现下只觉眼睛都倦得睁不开来。
在她走出刑部后不久,暗中保护她的侍卫便跟了出去。
苏宛一路朝药铺走去,就在转身走入最后一个拐角时,忽然有一人从身侧冲出,用布掩住了她的鼻口,苏宛还未反应过来,便晕了过去。
等侍卫们跟至此拐角时,苏宛早已不见了人影。
不知过了多久,苏宛被人当面泼了一壶水,这才清醒过来。
看着眼前的苏宛鬓发微湿,莹莹水珠滑过凝脂一般的脸颊,娇弱无骨,令人怜爱,安候坐于上座,不由暗道可惜,若不是非得娶苏宛性命,这等动人容貌,他真想将其带回府中做自己的美妾。
苏宛左右看了眼,眼下身处的这屋子陈设素朴,似是随意寻的客栈,门窗处都站了不少带刀侍卫,而药铺掌柜正伏于自己身旁,还未醒过来。
她抬首向安候看去,怒目圆睁道: “安候,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苏姑娘难道不清楚么?不过,若苏姑娘肯主动受下这下毒之罪,本候也并非不能对你网开一面,待本候满意了,说不准还能让苏姑娘去金玉楼掌厨。”安候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微笑道。
苏宛冷哼一声,安候此话说得倒好听,可若她顶下这罪名,怕是明日便身首异处了。
她冷眼说道: “我绝不会认下我从未做过的事。”
“那真是可惜了。”
安候将手一放,侍卫见状提刀走至苏宛身旁,正欲举刀砍下,不远处忽地传来一声: “刑部查案,闲杂人等速速出房!”
安候与苏宛皆是一惊,没想到刑部的人找来得这么快。
不等身旁的侍卫有动作,苏宛捆于身后的手摸索到了一直别在腰间的舞狮哨子,双指一捏,哨子便发出极大一声鸣响,莫说是整栋客栈里的人,便是身在这条街巷中的怕是都听见了。
这声哨音响起后,屋外的脚步登时一齐向苏宛这间屋子跑来,安候怒骂着走向前,抢下苏宛手中的哨子,扔给一侍卫道: “废物,给我将这破玩意处理了!”
侍卫连忙接过,握拳想使力捏爆,谁知这哨子设计十分巧妙,他这一施力,压住了哨子气口,又传出一声哨响。
这一下传来两声,刑部的人更是迅速寻到了发声之处,脚步声愈加靠近。
见事态严峻,安候顾不得其他,径直抽出身旁侍卫手上握着的刀,抬手就要向苏宛砍去,倏尔屋外一人破窗而入,将他手中的刀一把破成两半,还向他胸膛正中一掌拍下。
安候顿觉喉口一股腥甜之味,被来人拍得后退了好几步,一个步伐未稳,跌坐在了地上。
“陈舟行,你,好大的胆子!”
安候狠厉地盯着眼前之人,自己一堂堂侯爷,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