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样子，下去了，能做什么？

……当祭品？良

“哦我，我要拿一个小册子，羊皮卷，上边署名唐柳的，可惜书架入口太窄，我实在爬不过去。”

苏栗理小声道，用丝质外套把地上的断骨包好，小心地放到一边。

那小心翼翼、屏息凝神的模样看得云团心里直犯嘀咕，这模样可不像尊重，也非怀念，畏惧成这个样子……像是怕碰上毒。

毒？

如果这个少年不是疾病缠身，而是慢性毒发作才死的呢？

也不对，慢性毒在体内累积是一码事，也不至于死后多年还带着剧毒。

轰隆……良

苏栗理掀开石板，露出一条漆黑的泛着浓郁霉味的小道。

极窄，云团比划了一下，这个大小，苏栗理只能勉强挤下去。

“这真的是通往密室的小道吗？”云团抬眸，轻声问道。

“当然，不过我哥留下了一些机关，要小心些……嗯，你这分量，应当也不会触发。”苏栗理扶额，最后自我确认似的又重复一遍，“应当不会触发，速去速回。”

两人互相试探的时候，电子眼已经溜达一圈回来了。

【主播，没事儿，就一头黑猩猩，旁边确实有书架。】

【不过好像是账本，我看不太懂。】良

云团低眉，“行，那我下去了。”

苏栗理点头，嘴角的笑意快要抑制不住，但她神情僵硬一瞬，又硬生生忍住。

小女孩顺畅地从小道进入那一片漆黑的深渊，圆润的小包子头一晃而过。

苏栗理满意地点头，只要将那只怪物喂饱，待它沉睡后，她就有机会将那些东西都搬出来。

若是这小孩机灵些，直接避开所有机关，也没被吃掉，顺利地把东西拿出来，也省得她跑一趟。

苏栗理小算盘打得叮当响，她抬脚踹了一下房梁垂挂而下的尸骨，骨骼晃动着，互相撞击发出脆响。

不一会儿，又掉下几块碎骨。良

苏栗理摇头，嫌恶地将碎骨踢开。

“你只能永远待在这里，娶不了她，也比不过我。”

另一边。

云团顺着光滑的小道一路滑到底部，黑暗之中有两点红光，闪烁着，像节假日每个小区物业会悬挂在景观树上的红灯笼。

“小兮，不能开灯吗？”

【主播，我的灯在这里没用，不信你看。】

哒。良

黑暗中亮起一团光。

不知为何，光线在浓郁的灰尘中并没有呈柱状照到其他物体上，而是像毛绒团子似的，局限在一小个圆圈里边。

“还有这种事？但你还是亮着吧，总比没有好。”

【好哒。】

云团借着微光，一路摸索前行。

有生之类，先死为毕20

吭哧吭哧——頷

砰砰砰！

沉重的呼吸声传入耳中，还有连续不断的击打声。

云团停下脚步，若非小兮提前告知，她还真会被这种声音惊到返回原位。

“多大的黑猩猩啊？”

【嗯……大概四五米吧，主播你看见那两个红点了吗？那就是它的眼睛。】

“啊，那它在它们族群里，应该算个大眼美人。”

云团瞥了眼，一本正经地评估道。頷

【主播你冷静点，不是眼睛大就好看，喜欢它还不如喜欢我呢！】

“嗯，我挺喜欢你的。”

依旧是冷淡平直的语调，但讲出来的那一刻，直播精灵猛地一颤，它的小数据库都像云海一样翻滚，朗朗日光在其中穿行无阻。

【呜呜呜，主播，我永远都是你的精灵！】

“这话说的，好像我活不长了似的。”

云团往前走了几步，却一脚踩在一块会下沉的地砖上，机括运转，隆隆作响。

咻——頷

云团贴墙而立，却没有任何武器朝她飞来。

黑暗中的“红灯笼”动了一下，却没有靠近。

她贴墙站了一会儿，机关也没有后续，不过这墙似乎有个倾斜的弧度，靠着也不太舒服，墙上还刻着一些扭曲的纹理。

云团转身，顺着纹理轻轻摸了一阵，摸到很多像小刀又像竹叶的痕迹，难不成是楔形文字？

可惜她认不得，就算考古专家来，也不一定能全部读出来。

又辨认了一会儿，云团觉得这可能是，一棵长了竹叶的柳树。

雕刻的人没什么经验，雕了个四不像出来。頷

如果是柳树，会不会与任务有关……云团的心跳都快了几分，随即又冷静下来。

墙面上的古怪柳树，苏栗理想要的羊皮卷署名唐柳，这一切似乎在指向一个云团从未猜测过的答案——苏栗理是否和她要找的人密切相关？

那个叫“诺儿”的孩子化作的毕，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