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女人拦住了我们的马车,再往前恐伤了她。”
裴澄静将茶杯放置一旁,既然拦住了她的马车,想必不是来找阿福和琥珀,而是冲着自己来的。
琥珀掀开车帘,裴澄静看清楚了下面跪着女人。
一身孝衣,头戴白花,也难掩清丽秀美之色。
女人同样也看清了她的容貌,一抹惊艳,从眼中闪过。
女子挽着烟紫披帛端坐,鬓边的珍珠微漾,神情似笑非笑,好似庙宇中洞察人心的天女。
似回神,她眼中逐渐又蓄起泪水。
“求姑娘们救我一命!”
说罢就朝着她砰砰砰磕起头来,没过多久石青板上就是血迹斑斑。
围绕着欧阳倩和裴澄静的马车,人群逐渐密集起来,都对着此景窃窃私语。
琥珀皱起眉头,现在可真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中突然冲出多名衣着统一的人,簇拥为首的男子身穿花团绸衣。
初春尚有些凉意,他却摇着一把画着各色牡丹的扇子,双眼眯眯透着令人讨厌的猥琐,眼下的乌青显示此人是常年浸酒色之中。
“公子,这小娘们在这呢。”
说罢随朝着跪在地上的女人走去就要伸手去抓她。
女子恐惧的挣脱这些人的手,面色绝望:
“我没有收,我也不是卖身葬父,我只是想卖艺赚钱,你们不能强抢民女。”
但是这些人可不听,连扯带拽,并且口中骂骂咧咧:
“林秀珠别不识抬举,我们公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钱都给了,快跟我走!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王隆根本没有听进去随从和女人的对话,也忘记了刚看上的女人,而是目光露骨的直盯着裴澄静。
人间竟有如此绝色斐然。
“放肆!眼珠子不想要了直说!”
琥珀轻叱,这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这样无礼冒犯。
王隆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他虽然有色心,但也不是傻子。
那个女人一看就是身份贵重,不是等闲家的女儿,自己还是不要招惹才好。
若说裴澄静现在脑子在想什么,那就是竟然有人送上门来了。
被人拦住马车的不快回忆又开始攻击她,上次是不能为,这次皇城脚下自己家旁还有什么理由不硬刚?
不过总是得先礼后兵才是。
“我愿意将她收的银两双倍给你,能放了她么?”
果然是美人,连声音都如此悦耳。
正准备将人带走的王隆啪的合上了扇子,这等美人自己是得不到了,但地上这个清粥小菜还是能吃一吃的。
“不行,本公子还指望她今晚伺候我度过漫漫长夜。”
嘴上又说着:“但是美人你既然要赠我,我必定珍爱至极,日日夜夜回味。”
眼睛却带着令人作呕的猥琐笑容看着裴澄静,意有所指。
很好,要的就是他拒绝,裴澄静心想。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琥珀气的几乎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这人当真是会恶心人,谁说要赠他了,小姐若是给了,岂不是坏她名声,简直用心险恶!
“你竟敢如此口出秽言秽语,你知不知道我们小姐是……”
裴澄静摁住了琥珀,打断了她接下去的话。
她面色如常,不为所动,就像没听懂王隆话中的明晃晃侮辱。
她走下马车,站在了林秀珠旁,闲适悠然的拿出两片金叶子放在地上。
“那你可得好好珍爱至极。”
“去吧,阿浏。”
阿浏原本是跟随裴见景的,后来被拨过来贴身保护她,没想到这么快就发挥了作用。
“是,小姐。”
阿浏在一旁忍了许久,这样的草包纨绔子弟也敢肖像国公府的小姐,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她利索的跳下马车,抬脚就踹向王隆个正着,顿时王隆发出一声惨叫。
“你们…光天化日之下…竟…本公子是威…”
一句话都没说完,阿浏如行云流水的拳打脚踢就如雨点落在了他的身上。
“还珍爱吗?还回味吗?让你乱攀扯,我打死你个登徒浪荡子!”
周围百姓顿时发出喝彩鼓掌,他们人微言轻,但家中都有女娃,不敢也怕会对上这样的恶霸,但是如果有人能出头收拾亦会觉得痛快。
跟着王隆一起来的随从当然不可能见着自己主子被打,纷纷上前,但没一个是阿浏的对手。
所以王隆该挨的拳头一个都没落下,他本就是内外皆虚,没一会就开始哭爹喊娘的求饶起来。
“姑奶奶…我…我错了…放过我…我再也不敢口出秽言了。”
但是裴澄静没理,无聊的虚空挑选隔壁摊子上的各色花灯,考虑回来买哪一个带回去给风铃。
欧阳倩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