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满地的黄沙还不够满足你们的精神需求。”他的语气冷淡。
但这句话并没有嘲讽的意思。
毕竟大多数时候,艾尔海森都只是在实话实说而已。
对面的佣兵难得没有误会这一点,又或者说他其实根本没听懂这句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教令院的走狗,说话都是那么文绉绉的。”
他身后的几个同伴也出现了,以及……
“呜呜呜哇!!书记官大人!!!”
被抓走的冒失学者眼泪汪汪地看了过来。
“……啧。”
本来不应该由艾尔海森来沙漠出这趟公差的,如果这不是友人的委托的话,他是绝对不会为此打乱自己的计划,更何况还要多费力气来沙漠这种地方。
某个白毛爱讲冷笑话的家伙说是最近要带柯莱回一趟蒙德,所以这段时间本属于大风纪官的任务就被公摊了,而这种纯粹凭借运气的任务分配活动……
艾尔海森难得运气差劲地抽到了解决沙漠最新出没的叛乱团体,以及救下教令院新生的任务。
好消息是,他的外表与赛诺截然不同,对方会因此降低警惕。
坏消息是,这样不休的争斗难以用威名解决。
灰绿色短发的男人微微皱起眉头,他的脑海里思考了片刻现在要怎么做,用语言还是单纯的武力能够尽快解决麻烦的时候……
对面的年轻学者一直在哭,呜呜呜,像是从来没有经历过挫折的孩子似的。
她到底是怎么考进教令院的?
艾尔海森的思路被这哭声打断了片刻。
“头儿,那张脸我以前好像在城里见过,我,我想起来他是谁了,那个传说中的前任大贤者,教令院的疯子!!!”这个时候,机弩兵突然凑到双刀的老大内厄姆耳旁说道。
前任大贤者。
到底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呢。
……与平静的日常相违背的故事。
艾尔海森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了一下,他想起来某些过去的事情,但很快又放松了下来,他冷静道:“看起来,我们可以和平交流一会了?”
沙漠子民用衡量价值的眼光看着他和手里的学者,最后还是禁不住咂舌,内厄姆转过头来让人把那个学者放下。
“去吧,小家伙。下次别再把脑袋凑到沙虫牧场那里,不然除了我们还有更凶恶的家伙等着你呢。”小队首领嗤一声道。
最近这些年,雨林人也做了不少好事。
不然此事还没那么容易解决。
“呜呜呜呜哇,小草神大人在上,书记官大人在上,多谢您来救我哇。”年轻的生论派学者朱莉娅眼泪汪汪,她的手中还紧紧抱着一本研究笔记。
“……”
“别说话。哭多了容易丧失水份,你还想回须弥城吗?”艾尔海森面色不变地说瞎话。
他的心里有股莫名的烦躁。
想来是被这烈日扰乱了头脑,亦或是某种奇妙的预感萦绕心头。
“呜!实在是不好意思!”她抽噎着,在内厄姆等人离了稍远一些后,又小声地报告道:“书记官大人……峡谷那里,那里有阿如村通缉令上写的叛乱部落,我还在那里看到很多走私的书籍和实验材料,怎么办?”
怎么办。
单打独斗肯定不行。
当然是回去把地址交给别的风纪官,那么他的工作已经到此完毕,然后进行相应的围剿环节……本应如此。
如果不是离开的镀金旅团突然又往回跑,以及圣甲虫也灵敏地察觉到情况不对,开始把自己的身体躲藏在黄沙下的话。
“沙暴来了!快跑!!!”内厄姆吼道。
“呜呜呜呜哇!!!”
身旁的年轻学者开始不停尖叫。
“喂。”
他听见自己这么说了一声。
但是还没来得及抓住年轻学者的手,人群的中心就突然出现了一圈蓝光,光芒的中心藏匿着小小的银瓶,温柔的,带着水汽的风从中而来,隐约能听到清脆流动着的水声。
坠落。
好像不经意掉进了太太喜欢的那种故事里。
安普尔向来喜欢奇幻故事。
她也曾笑眯眯地跟他讲述过某个能实现人愿望的沙漠银瓶的故事。
“你有什么愿望呀,艾尔海森?”红发少女靠在正在看书的先生的身旁,呼出一口气,她观察着消散在空气中的水汽,自娱自乐地问道。
水汽不是消散了。
只是在肉眼看不见的范畴之内。
“没有。”
在家里,先生的态度也显得有些莫名懒洋洋的。
所以太太好脾气地提醒道:“你再好好想想呢?有没有更喜欢我的愿望?”
“……没有。”
因为现在已经非常喜欢了,艾尔海森预估这种浓度的情感大概很难进一步加深的,所以他